夜里,金桔醒了,高燒也退了。
悠悠地睜開疲憊的眼睛,就看著趴在床邊睡著的方婷。
口很渴,金桔也不想叫醒方婷,手臂扎的藥水還是滿滿的。
動了動身,方婷還是被驚醒了。
“嗯?你醒了?”方婷揉了揉眼睛,找著體溫表,“我看看還在發燒沒有。”
“我想喝水,渴死了。”金桔說著。
“行。”方婷將體溫計先擱在金桔的咯吱窩里,再去給她倒了一大杯水,“多喝水,醫生都說了要你多喝水。”
“嗯。”金桔端著水杯,不冷不熱的水剛好合適,忍著喉嚨的痛,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了兩大杯,這才緩過勁來。
抬頭看了眼吊瓶里的藥,“還有多少?”
“今天的就這么多了。”方婷將床頭稍微搖高了點,方便金桔坐著舒服,“明天還有呢。”
“哈。”金桔嘆了口氣,手搭在腦門上,頗為懊惱。
“別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方婷知道金桔在擔心什么“對了,林老師問,要不要告訴金叔你生病住院了?”
“還是別說了。”金桔不想讓父親擔心,“等下我打電話給他,說我這兩天有演出,不回去。”
“行,我媽要問起,我也這么說,這樣他們大人遇上了,就不會說露餡了。”
“嗯。”金桔抿著唇笑看著方婷,“謝謝你啊,送我來醫院。”
“我就一小跟班,是林老師送你來醫院的。老汪開的車。”
“嗯,謝謝你們。”
“對了,醫藥費也是林老師給我,讓我去交的。給了我五千,我交了兩千,醫生說可以多退少補。”
金桔在了解情況后,對方婷微笑地點了點頭。
兩人正聊著,病房的門開了,汪圣月提了一袋東西悄咪咪地走了進來。
“什么醫院啊,還不讓我進。”汪圣月一進門就小聲地抱怨著,生怕自己聲音太大,造成雜音被趕出去。
“過了探視時間了,當然不讓進了。”方婷看著汪圣月,“那你咋進來的?”
“我說我放下東西就走,五分鐘,護士還是讓我進來了。”汪圣月賊兮兮地笑著,又將手里拎著的塑料袋放在病床柜上,問著:
“我買了些水果和零食,你們要不要吃?”
“不用了,我喉嚨痛,吞水都好難受。”金桔實在是吃不下。
“我也不要。”熱愛零食的方婷在這時候選擇放棄。
一天都沒吃東西的金桔肯定也餓,沒辦法吃,還要看著別人吃,那不是難上加難么?
“好吧。”汪圣月又將拿出來的水果放回袋子里,問著金桔:“怎么樣了?好點沒?中午你可把人嚇了一跳,說倒就倒了。”
“好多了。”金桔看墻壁上掛著的時鐘都11點了,“圣月,你快帶婷婷回去吧,要把她送到家哦。”
“我不走,我就留在這里陪你。”方婷說道。
“這里床都沒有,晚上你怎么睡啊?”汪圣月也想帶方婷回去,“這又不能跟骨科比,骨科有家屬陪床。”
“可是留你一個人在這里,我不放心啊。”方婷看著吊瓶里的藥,“藥水也還沒打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