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五塊最大的碎片,每一塊都足以單獨拿來取人性命,而現在呈在艾歐尼亞的綢緞之上,即便殘破不堪,也依然讓人望而生畏。
推事看著銳雯說道:“這把武器是屬于你的。”
銳雯點了點頭。
“我看以現在這種狀態,要用它戰斗有點困難…”推事自言自語道。
人群中傳來幾聲竊笑。
一旁的祭司不安地說:“這把武器附有魔能,推事。諾克薩斯人在劍上施了魔法。”
他的語氣里滿是嫌惡。
銳雯不知道推事是否在聽祭司說話。
推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視線仔仔細細地在劍身上掃來掃去,直到發現了銳雯最不愿面對的那個角落,那個銳雯一直在尋找的空缺。
推事的鷹鉤鼻抽動了一下。
“劍上少了一塊。”
一位年輕的神廟堂役在議會大廳前方緊張得發抖。
“堂役,這個武器是孔德老爺呈給神廟的嗎?”為首的推事問道。
“是,推事。”
“就是你向本庭報案的嗎?”
“是,推事。”
“你怎么知道我們會對這件武器有興趣?”
銳雯看到堂役在長袖上揩了揩手上的汗,他的臉色煞白,好像隨時都可能暈倒,或者吐到石頭地面上。
“堂役?”推事催問道。
“我是洗骨工,推事。”年輕人的聲音戰戰兢兢,他的雙手就像燃盡的蠟燭一樣無力地垂下。
“長老們的遺骨,他們的尸體被天葬以后,我收回骸骨然后進行處理。”
“我知道洗骨工的職責,堂役。這和武器有什么關系?”
“一樣的劍。”
推事臉上浮過短暫的疑惑。
同樣的茫然也掛在所有人臉上,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所云。
而銳雯卻感到一種不安漸漸爬上心頭。
“當我處理素馬長老的遺骨的時候,我是說在他死后,給神廟。”堂役語無倫次,讓許多人無法理解。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從長袍的兜里掏出一個綢布包,然后開始用纖細的手指解開繩結。
他從包里拿出了一個金屬碎片,舉了起來。“這塊金屬,推事。和斷劍是一樣的。”
堂役急忙從自己的位置跑到推事面前。她從他手中接過碎片,捏在指尖仔細翻看。即使從很遠的地方看,這塊金屬也和斷劍非常類似。
銳雯無法呼吸。
這是她曾經辛苦尋找的碎片,但最終放棄了。現在它即將拼湊完整,點亮她腦海中被遺忘的黑暗角落。
她背負的罪孽曾被深深埋藏起來,現在終于即將重見天日。
銳雯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她橫下一條心,硬著頭皮等待命運降臨。
“你在哪找到的這個?”推事問。
堂役清了清嗓子。
“在素馬長老的頸椎骨處。”
議會大廳發出一聲喘息。
“你之前怎么不呈交上來?”推事的目光緊鎖在她的目標身上。
“我來過,”堂役說道,眼神極力想要躲避站在斷劍旁邊的那位祭司。
“但師父說它無關緊要。”
推事的視線可絲毫不需躲避那位祭司。
“你來…”她命令道,她將那塊金屬碎片交給了祭司。
“和其余的部分放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