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暗啞的嗓音道“我過不了橋,我就在這里等你們。”
最終,晏天驕沒有再嘗試渡過那一座橋。
陸子吟看他這副神情,一時也不知道該同情自己還是該同情他了。
最后一個是傅琬琰,她起初很堅信地選擇了“愛者”,可惜最終她卻被透明墻壁給擋了回去。
不是嗎
她對六絳浮生的愛意不足以渡過這一座橋嗎
那么,她選擇了“嫉者”。
她一直耿耿于懷六絳浮生曾經的妻子,所以她應當是“嫉者”。
但結果還是一樣,她無法渡過這一座橋。
傅琬琰平靜的神情有些繃不住了,她看向六絳浮生,對岸的他就像隱匿于黑霧之中的明珠,讓她心生向往,但是她遲疑又生硬地看向了那條“怨者”,她面目呆滯片刻,垂落了睫毛。
她選擇了跟晏天驕一樣不渡橋,留在了原處。
有些時候人除了迷茫看不清楚內心,更有即使是知道自己內心有著什么可怕的東西在吞噬,但卻不敢面對,或者說恥于面對。
恥于承認自己心底最隱匿的秘密,尤其是在人前,就像揭開那一層遮掩的布,露出赤條條的自己。
可以看透自己的內心,并且坦誠自己內心的人,才能夠順利到達彼岸,而這座渡橋的意義就在于此。
顧君師自然不會好心等待著所有人理清自己內心的顏色,渡橋而來,她早在他們過來之前,便觀察好了四周情況。
在橋的彼岸,有一扇石門,這道石門乃青灰色,它看起來年歲悠久而古樸積塵,表面也并沒有什么特殊漂亮的飾紋,僅有門背之上流動著一種金色的紋路,似鳳凰散屏的尾翎,但僅這一道道金紋便讓這一道門顯得高深莫測。
破魔箭想必就在這里面吧。
“破魔箭就在這里面。”
身后澄泓清越的嗓音淡淡響起。
而顧君師慵冷而平靜的神色流露一抹邪氣,就像一直偽裝成無害的羊脫下那一層白色的皮,她對著來到她身后的人道“所以,接下來就不必你們陪同了。”
強大的陰森冷意一下從他們腳底席卷至周身,在場的人頃刻間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力像凝固的死潭,無法再隨意抽取運用,甚至影子像布被縫邊釘定在了原地。
澄泓被她冷不丁說翻臉就翻臉的舉動怔愣了一下,他顰眉道“你要做什么”
“你們應該猜得到才是。”
陸子吟暗忖果然遭了敵人的道,這“花宓”竟是個正派叛徒。
“你難道背叛的花城,成為了酆都鬼城的細作”
顧君師聞言挑眉,她一步朝前,身上的皮囊好像汽化妖嬈的煙氤一下消融,待紫黑霧氣飄散,顯露出底下她的真實面容。
陸子吟原本死死盯著她的眸光徒然瞠大,整個人就跟傻了似的。
“顧、顧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