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慚愧。”
這時候節度使呂文忠也開了口:“要不是本節度守備不利,未能御敵于國門之外,也不至于讓老夫人家里遭災。
我看這樣好了,正巧本官在府城中有一處閑宅,空著也沒人打理,不如就贈予李老弟以表歉意。里面丫鬟婆子也都是現成的,到時候老夫人也就不用像現在這么辛苦了。”
“這怎么行,我們怎么好能收大人這樣的重禮,不行不行,我們小門小戶的實在擔不起。”
沒等李玄說話,張氏就已經嚇得連連擺手了。
雖說自從李玄出息之后上門送禮攀交情的她也見過不少了,可哪里見識過這么大手筆的?
什么交情?一出手就是一座宅子!
“老夫人此言差矣,若非長青他挺身而出,這些靳人還不知道要在襄川肆虐多久,老夫也少不了要被上邊責難,這都是老夫應該做的。”
說到這里,他一臉誠摯的轉向李玄:
“長青老弟你這一戰破靳狗,既是挽救了襄川黎庶,同時也幫了老夫的大忙。老夫是個粗人,向來就知道有仇必報,有恩必償,所以這份禮物長青老弟你無論如何都要收下。”
靳軍入寇之后就一直畏敵不出,他也是擔了很大壓力的。
不用想都知道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盼著他倒霉呢,就連跟他同來的袁浩文暗地里都不一定安分。
不過李玄的出現卻讓在無意中幫他解決了一個大難題,
不但不用再為入寇的靳軍犯愁,運作得好的話甚至搖身一變成為有功之臣也不無可能。
這就需要先把李玄這個正主給安撫明白了。
“既然節度大人這么說,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李玄略一沉吟,也就答應了下來。
本身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官員預備役,他對這里的彎彎繞自然不會不懂,反正事情都已經做下了,與其白白浪費,還不如賣對方一個順水人情。
“哈哈,這就對嘍。”
呂文忠哈哈一笑,頓時心下大寬:“我明日就讓他們把房契給長青老弟送來。”
有了正主的默許,他后面就好操作多了,
張氏聽了卻有點懵:聽這意思還真要收下啊,不會有什么事吧?
“說來慚愧,本府忝為本地父母官,身兼為朝選材之責,以前卻不知襄川本地竟然還藏著長青賢弟這樣一位大才,實在是汗顏。”
等被重禮砸懵了的老夫人暈暈乎乎回了后堂,知府袁浩文也開始步入正題。
“知府大人過譽了,其實我的才學也就一般般,沒什么可稱道的。”
袁浩文:“……”
什么叫也就一般般?你這是在謙虛么,為什么我有種想罵娘的沖動?
“長青老弟實在太過謙虛了,若是詩詞鳴世的高才還叫一般,那這天下的讀書人恐怕沒幾個敢說自己有才學的了。”
忍著心頭的一點不適,袁知府哈哈一笑道
“都是有感而發罷了。”
李玄卻故作平常微微一笑:“換做其他人處在那樣的情景下也一樣。”
那姿態仿佛在對大伙說,就這?不是有手就行么?
一樣什么,一樣能夠詩詞鳴世嗎?你確定你不是在炫耀?
面對李玄的無形裝逼,袁知府有些遭不住了。
悄悄做了一個深呼吸,決定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重新將話題拉回到詩詞本身:
“也不知長青老弟此番創作出的到底是何等的錦繡詩詞,方能引得文氣共鳴,天人交感,可否讓我們鑒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