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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沿著蛇王一伙人退走的方向縱馬奔出山脈,
果然就見大道上蜿蜒道道,盡是蛇蟲游走過的痕跡。
這也是他雖然不知道蛇王他們的具體去向,
卻依舊毫不擔心追出來的原因所在。
因為幾個人的痕跡不好找,
但成千上萬條蛇集體行動的痕跡,只要不是瞎子就不可能看漏。
都用不著他動用墨寶追溯定位,
對方養的那些冷血長蟲,就是最好的帶路黨。
他找不到才是咄咄怪事。
因此他所擔心的從來都不是找不找得到對方,
而是能不能趕在自家大侄子和侄孫徹底掛掉之前追上對方。
不讓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人間慘事在他自己的身上上演。
雖然他的頭發現在還是黑的,
但這種為人家長,操心晚輩的心情,他已經提前體會到了。
果然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啊!
……
大江之上,一船橫行。
幾個胡人傲立船頭,正是北返的蛇王一伙人。
除了他們之外,甲板上還捆著滿身血污,臉色青灰的李天正父子二人。
本來蛇王等人帶走的活口并不是只有李天正父子二人,
另外還有幾個教中兄弟。
不過在路上大致審問出李天正他們的具體身份之后,
那幾個身份略遜的就都被喂了蛇,
只留下了他們父子兩個活口。
畢竟他們留活口只是為了審問情報,又不是抓壯丁,
揀著身份重要的留兩個就夠了,流的多了押解趕路還麻煩。
若非考慮到李野是李天正的獨子,
后面審問李天正的時候有這么個把柄或許會有幫助,
他們甚至連李野這個活口都不想留。
“主人,咱們真的就這么回去嗎?”
一個平素比較受寵的女蛇奴小心翼翼地湊到蛇王的面前:“可是平南王不是委托您……”
“他委托什么本座就一定要幫他辦到嗎?”
蛇王輕哼一聲,沒好氣地道:
“為了替他追繳這個狗屁神圖殘片,連老五的一條命都搭上了。
本座又不辭辛苦的把這兩個神圖殘片的線索給他抓了回來。
我們馭靈一派已經夠對得起他的了,他還有什么可不滿意的?”
旁邊的李野聽他這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神特么的神圖殘片線索!
你個有眼無珠的老瞎子,你才是線索,你們全家都是線索!
其實對于落入靳人手中倒也沒什么。
畢竟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他們炎神教一直以抗靳為己任,
這些年來死在靳人屠刀之下的教中兄弟不知凡幾,也不差他一個。
主要是這次栽的原因實在讓人憋屈。
他們是準備去接應救助武頭陀的不假,
可問題是他們根本都沒見著正主,
就更別說出手截胡那個什么狗屁神圖殘片了。
什么都沒來得及干呢,就被人當幕后黑手給掃了,
就好像大老遠專門跑來給人家頂缸似的。
這口鍋背得這叫一個冤枉!
要是就這么憋憋屈屈地死在這幫靳人手里,
真是死都閉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