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書房吧,該備課了。”
褚玄川手里摩挲著梧桐吊墜,然后又坐上了輪椅。
花卷走后他又在花廳坐了好一會。
“是,主子。”
小廝終究沒問,乖乖閉了嘴推了褚玄川回去。
倒是花眠,回去的時候還沉浸在不可置信中。
夫子竟然沒有罰他!
太棒了,終于不用寫那些沒用的策論了!
花眠一個高興,卻不小心撞到了人。
“這位仁兄,多有抱歉!”
花眠抬頭一看,此人也穿著鹿鳴書院的服飾,便想著是為同窗。
“無妨,這位仁兄也不是有意的。”
周澄平看著眼前的少年,臉色竟然微微發紅。
“仁兄何故今日才來?”
花眠想著,中秋休沐都是昨日就到了的。
“說來話長,我是從鎮上的書院轉來的。”
“故而今日才來。”
周澄平雖年長花眠幾歲,卻還是矮了花眠幾分。
他面色白皙,身材修長的略微有些單薄,背上背著書箱。
拱手間斯斯文文,白門弱柳書生之姿盡顯。
“仁兄若不嫌棄,我帶你去吧。”
花眠十五歲的少年郎意氣風發,好看的瑞鳳眼徒增了他幾分不羈的氣勢。
他也是從鎮子上轉來的,自然明白到了新的書院多少會有些局促。
周澄平自然是樂意,跟著花眠后頭熟悉起了書院。
他這么些年鮮少回家,一直住在鎮子上的親戚家讀書。
好容易努力有了成效,終究是來了鹿鳴書院。
二人是互不認識的,花眠只在鎮上的書院就讀半月,便參加了考核來了鹿鳴書院。
而那段時間周澄平恰好大病一場沒去書院。
褚玄川坐在書房里,端詳著手中的吊墜。
什么備課,全都渾忘了!
褚玄川很好奇花卷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菜,確實能緩解自己的腿疾。
她的吊墜,能緩解自己月圓之夜發病過后的痛楚。
她,也有異瞳!
褚玄川收起了吊墜,然后起身走到了銅鏡前。
他摘下了眼罩,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撫上了左眼。
銅鏡里,右眼深邃如古井般瞳仁耀黑,而左眼卻是金珀色的瞳仁。
“怪物,你個怪物!”
“這種怪物怎么配做皇子?”
“我們打死他!”
小男孩不過五六歲,他不知為何哥哥姐姐們都欺負他。
他害怕,他躲,卻無濟于事。
他仍舊記得,姐姐那明晃晃的針扎進了自己的胳膊上。
“嘭!”
褚玄川一掌拍裂了放置銅鏡的桌子,胸口微微起伏。
“主子,怎么了?”
門外聽到動靜的小廝,隔著門問到。
“無事。”
褚玄川帶上眼罩,這么多年了,他看到這只眼睛總會陷入可怕的回憶。
理了理心緒,褚玄川坐在書桌前備起課來。
花卷出學院后,沒走兩步呢錘子大漢和鐮刀大漢卻出現在了她的背后。
錘子大漢拿著一個大麻袋,輕手輕腳的,手中的麻袋眼看著就要套到花卷頭上了。
“你們在干嘛?”
花卷轉了身。
看著個錘子大漢高高舉起的麻袋,和鐮刀大漢手上的粗麻繩。
“誒嘿嘿嘿,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姑奶奶,您看這麻袋好看不?”
“喜歡什么色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