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感嘆大道宗師的可怕之處,以規則治療傷勢,比丹藥來的快多了。
辛妙娑常常舒了口氣,低聲道:“易寒,你的傷到底是怎么來的,為什么體內的創口都達到了驚人的七十余處?同時體外的創傷更是有二百多處。”
“我很難想象這是什么東西給你造成的,像是天地的力量全部壓在你身上。”
易寒嘆了口氣,道:“你心中應該有答案了,不錯,就是那個神靈。”
“他僅僅是看了我一眼,我便這樣了。”
“他并未針對我,我卻幾乎喪命,這就是實力的巨大差距。”
辛妙娑道:“所以,你還要去救曲煙妃嗎?咱們沒有辦法的,放棄吧...”
易寒的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柔軟的香肩,散發著淡淡的溫度,很薄,很瘦削。
辛妙娑面色古怪,想掙脫,卻又提不起力氣。
她強行板著臉,結巴道:“你...你干嘛...”
易寒看著她,低聲道:“你我是朋友,但好像又一直有一種隔膜,或許你也慢慢清楚,你并不了解我。”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嘗試慢慢了解我是個什么樣的人。”
“所以對于這件事,我給你的回答是——不要畏懼敵人的強大,永遠不要放棄,每一次退縮,都是對自我的否定,對意志的消磨,對人生的褻瀆。”
“去做你該做的事,想做的事,無論遇到什么坎坷,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易寒喘著粗氣,一字一句道:“救她,可能是徒勞一場,可能是死亡的結局。但不救她,我會背負的道心裂痕,愧對于這段往事,永遠達不到武道巔峰。”
辛妙娑看著他發亮的眼眸,心跳不停加速,口干舌燥,張著嘴話都說不出口。
易寒放開了他,淡笑道:“今晚有沒有空?陪我去神易玄宮看看?”
辛妙娑道:“是塵土幫?那個非法幫會?”
易寒笑道:“是,你會看到一頭巨獸正在茁壯成長。”
他說完話,輕輕搖了搖頭,緩步朝外走去。
辛妙娑突然道:“等等!易寒!”
易寒回頭。
辛妙娑深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才道:“靈玄司那邊,格局有變,你要當心。”
易寒眉頭一皺,隨即點了點頭,道:“我會有分寸的。”
他終究還是沒有直接去靈玄司,而是先回了一趟家。
家里沒有什么變化,如之前一般,只是易小安又不知道去哪里混吃混喝了。
面對老爹,當然又是挨了一頓臭罵。
隨即,易斂才說道:“這半個月,楊武來找了你四次,唐蘊芳來找了你兩次,魏伯明還來了一次。”
易寒嘆了口氣,道:“看來靈玄司的確發生了變故啊。”
“廢話!”
易斂沉聲道:“吃了那么大的敗仗,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搶走了禪劫佛砂,你以為這個罪名小嗎?景王李玄丙于十日之前,就已經來到了青州,正式接管了這里。”
“現在青州是他說了算了,唐蘊芳、魏伯明被邊緣化,楊武更是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了。”
易寒愣道:“你怎么知道這些?”
易斂氣得瞪了他一眼,道:“我是退休了,不是死了,懂嗎?你這半個月才像是死了。”
易寒沒心情跟他扯,只是擺了擺手,道:“你該喝酒就去喝酒,我辦事兒去了。”
他穿好公服,徑直來到靈玄司。
經過半個月的修繕,這里已經恢復了大半原貌,守衛也都認識他,只是表情有些怪異,有人還給他使眼色。
易寒裝作沒看見,大步走了進去,直接來到司主樓。
推開門,內外的人都愣住了。
易寒看到了足足十道身影,但只認識其中三個人,也就是唐蘊芳、魏伯明和朱天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