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射在硅基臺的小窗上,值班人員已經開始備好可能會使用到的試劑了。馬舒鸚館長反復地叮囑過,他們得盡可能地從這個人類的小鬼身上撈到科研的油水。
就在剛才,硅基臺曾經有過能量波動的異樣,不過在追問了看守后,他們說是由于Z病房的病患引起的小規模動蕩。
顯然,他們在這個過程沒有坦白實際的情況,這是樓轍身上鐐銬所發出了晶體能量團。只是因為反應點的位置介于兩者之間,這才導致藥劑師沒有產生懷疑的想法。
四層,馬舒鸚已經開始在攥寫自己的超前領域報告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覺,并且埋藏在整個展館底部的波導內核很快就要枯竭了,再過不久這里就會被馬自己徹底地拋棄了。不僅僅是這棟建筑,還包括寄存的冷凍基因庫、從不同區域俘獲的病患生命體,以及那些正兢兢業業為他的成功貢獻自己生命的科研部下。除了對基因藍圖計劃的熱忱以外,他對這里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感情。
他的睡袍垂到了地上,紫紅色的肌膚讓他在昏暗的燈光下變成了一個嗜血惡魔的模樣。
……
“你在擔心那個家伙嗎?”老潘德的老花鏡搭在了鼻梁上。其實他根本沒有老花,只是為了時髦也給自己配上了一個。手里拿著的電子報紙,在機械的投射下,不斷地自動翻頁。他壓根就沒在看,只是把頭探了出來,望著那個站在廊臺吹風的少女。
她的情緒非常的低落,就像一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沒有,我在擔心我的未來。”
“你的未來呀!”老潘德的嘴就沒辦法安分下來,“你的未來被抓走了。但也別灰心,離開了他,你依舊可以堅強的活下去。”
他說得全是事實,在這七十年里,他一個人也可以在這無依無靠的日子中找到那么一點微薄的信念活下去。
“我從來都沒有為我的未來做過什么吧。他告訴我的指令,除了等待就是等待。可是你知道的,女孩子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等待。”
“但不可否認,等待才是一個男孩可靠的證明。他們可不會做那種油嘴滑舌的勾當,說出一些,嫁給我吧以后會給你幸福的空頭支票。”
老潘德以一個男人的角度在抨擊其他的男人,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好兄弟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夜越來越深了,回到地下四層。
此刻,樓轍依舊坐在最深處的角落,他幾乎沒有睡著。不斷移動的機械蛇實在太過吵鬧了,從電子管道上傳來的吱吱吱聲也令他心煩。
他從昨天抵達這里的那一刻起,就幾乎沒有進食任何食物,水也不例外。
按照這樣的事態發展下去,一會天蒙蒙亮的時候,必然就會有需要抽血的事項了。
“現在醫學說白了就只會那兩招,在一堆可以分離血液分子的機械面前,折騰兩下,然后開出一些并沒有什么實質性作用的醫藥。”
想到這里,他依稀記得自己服用潑尼松激素的時間也有一周了,不知道情況有沒有改善,中間還發了一次燒,真的是背死了。
他的身體靠在冰冷的墻面上,現在這里安靜極了。
在這個屬于人類的下水道,寄生著一群帶有劣質基因的可憐蟲。
“全息化真的能夠拯救自己的生命嗎?”他有點懷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里進入全息化的居民數量也未免太少了吧。這里面肯定還有什么不夠完善的地方,就像波段凌所說,在春之谷的會議上
(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