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涼脫了涼鞋,在爛泥上踩著,她一邊踩,一邊還看著沈浪。
用腳踩好的爛泥,她放到了一個水泥盆里面,然后給沈浪送了過去。
當一切都妥當的時候,草房里面已經翻新了一遍了,墻壁也不再漏風,至少晚上不用擔心被人偷看了。
“你坐下。”沈浪說道。
“啊?”阿涼大吃一驚,正要后退,但沈浪已經捧起了她的腳。
她的腳很小巧,皮膚也十分光滑。
沈浪看到了她腳上的一道口子,立刻就從口袋里拿出了創口貼,然后將她腳上的那個小口子貼上。
他抬頭說道:“這里是熱帶,你小心感染,傷口還是得處理一下的。”
“謝……謝謝。”阿涼看著沈浪,嘴角微微上揚。
這種感覺她也從未感受過,以前不論自己收多重的傷,基本上都是自己隨意的包扎一下,也沒人會那么在意自己。
倒是眼前這個男人,心思格外的細。
這就是龍國的男人么?難怪越北的人都想嫁給龍國去。
畢竟在越北,男人都是在家里玩耍,出去就是喝酒賭博,而女人扛起了家里生活的大旗。
但在龍國恰恰相反。
華夏龍國的男人,據說都很尊重自己的女人,從不會強迫其做不愿意的事情。
以前阿涼不信,心說這世上怎么會有那么好的男人,這不是扯淡么?
但現在阿涼信了。
她看向了遠處的骨灰壇,里面是她的青梅竹馬,外加丈夫,阿珠。
但阿珠也是地道的越北人,初中的時候就開始抽煙了,后來沒熬到畢業,就跟人去打工,但聽其家里人說,阿珠從來不寄錢回家,都是在外揮霍光的。
品新而來,阿涼也是將阿珠視為自己的哥哥,再加上兩人新婚之夜,阿珠就突然離開了,倒是夫妻感情,兩人可以說完全沒有的。
然而此刻阿涼卻從沈浪的身上感受到了這種陌生的情愫。
“你看我做什么?”沈浪說道,他笑了笑,將門給關上了。
阿涼還以為沈浪要辦事兒了,連忙端坐在了床上,等到沈浪靠近。
但她沒想到,沈浪竟然重新在地上打了一個地鋪,他說道:“今天不會有人來監視了,睡吧……”
“哦……”阿涼的心猛的一沉,她想說些什么,但不敢說。
沈浪將等吹滅了之后,阿涼開口說道:“沈大哥,等你事情辦完了之后,你會回國么?”
沈浪面朝墻壁,睜開了眼睛:“會。”
“沈大哥你有妻子和孩子?”
“妻子有,孩子還沒有,孩子還是得看緣分的。”沈浪翻過了身體,他在床下,而阿涼在床上,透過窗戶照射的月光,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的臉。
阿涼攥緊了拳頭,她的心里很難受,好不容易得到的安全感,轉眼可能隨時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