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侄兒聽說天街刺殺事件,是您手下的密探提前得到消息。
這個密探是重要的人證,能否讓侄兒見見他?”
朱高熾聽到朱瞻基的話,雙眼一亮,隨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低頭喝茶。
“風聞。”朱高煦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收起輕視朱瞻基的心。
“風聞可不行啊,這事必須查清楚。
省得我爹叫人誤會,也要給爺爺一個交代不是。”
朱瞻基很嚴肅的說道,隨后再次躬身,恭敬的說:
“懇請二叔把人交給我,侄兒把他帶到錦衣衛,詢問一番……”
還沒等朱瞻基把話說完,朱高煦就直接打斷,雙眼直視朱瞻基,厲聲說道:
“大侄子啊,就算我把人給你,你敢提審么?
就算有太孫的身份,也沒資格查到我的頭上!”
“二叔如果覺得侄兒身份卑微,那么侄兒可以啟稟爺爺,下旨欽審。”
朱高煦聞言,像餓狼一樣惡狠狠的盯著朱瞻基,握了握腰間的佩刀,很想一刀把他咔嚓掉。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幸虧大明智力天花板朱高熾反應快,趕忙上前打圓場。
“你個臭小子,沒大沒小,怎么把你二叔當成犯人審問了。
二弟啊,你大人大量,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哈。”
朱高煦深吸一口氣,收回滿身的殺氣,隨后對朱瞻基打哈哈:
“大侄子啊,你說你啊,這么大人了,怎么動不動就提皇上,請圣旨啥的。
咱們做臣子的,理應多干事,要有主見,更多的為皇上分憂,而不是事事請示。”
朱瞻基也知道說話點到即止的道理,也打了個哈哈:
“二叔教訓的是,侄兒記下了。”
“其實二叔此次來找你爹,是想讓你爹把兵馬司的兵權給我,聯合五城兵馬司的兵力,一舉把刺客抓拿歸案,好讓你爺爺高枕無憂。”
朱高煦微笑著說道。
我信你個大頭鬼,你要這么多兵權,還不是想謀權篡位。
“二叔難得來我家做客,聽說二叔好酒,侄兒正好從外國商人那里購買了一些上等美酒,今天咱們不談朝政,只品美酒,一醉方休。”
“上等美酒?在哪里,快拿來給我嘗嘗!”
朱高煦確是好酒之輩,一聽到有好酒,哈喇子立刻流了出來。
“二叔稍等!”
朱瞻基說完,離開了。
片刻后,朱瞻基抱著一大壇子酒,走進來,酒香四溢。
“大侄子,這是什么酒?”
“這叫紅星二鍋頭,二叔請品嘗。”
朱瞻基倒了一杯酒,恭敬的遞給朱高煦。
朱高煦不作他想,迫不及待的接過酒杯,一仰脖子,咕嘟一聲喝了下去。
突然朱高煦虎目圓睜,滿臉張紅,大喝道:
“好酒!”
“好霸道的酒,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哈哈,真痛快,再來一杯!”
盡管在明朝時期,蒸餾技術進一步提高,有了高度白酒。
但和現代工藝生產出來的高度白酒想比,還是存在很大的差距。
朱瞻基又倒了一杯,朱高煦端起酒杯,這次是慢慢吞咽的……
“嗷嗚……”
“嘶嘶……”
一股冰涼的絲線順著喉管滑下,
“轟”的一聲從心中升騰起一座沸騰的火山,瞬間在體內四肢百骸燃燒……
朱高煦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這一刻,都燃燒了起來……
兩杯酒下肚,朱高煦有些暈暈乎乎,只能勉力克制。
“好酒!真是好酒!”
朱高煦把空酒杯啪的往桌上一放:
“大侄子,再來一杯!算啦,拿碗來,酒杯太小,喝的不過癮!”
當朱高煦滿滿喝了三大碗酒后,徹底醉了,大聲述說著自己過往的軍旅生涯,數次救朱棣于危難,慷慨激昂,抑揚頓挫。
最后摟著老大朱高熾的肩膀,小聲說:
“爹還曾經給我說過‘世子多病,汝當勉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高熾和朱瞻基面面相覷。
忽然門外傳來太監涂德海的聲音:“傳圣上口諭,太子爺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