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暉,晚霞飛渡,再過一個時辰左右,太陽就要落山了。
潯陽江上,半江瑟瑟,落鴻與孤鶩齊飛;陳家洼里,炊煙裊裊,孩童與家畜共喧。
陳家洼是個小漁村,地處潯江中下游,潯江到了這里拐了個彎,然后向南折去,形成一片沖積地。
漁村不大,住著三四十戶人家,俱都姓陳。陳姓祖居此地,靠打魚為生,間或種些薄田,養些雞鴨,雖生活清貧,交通閉塞,卻也自給自足,民風純良,安居樂業。
沿陳家洼逆流而上,約半里地左右,有一處斷崖,崖下怪石嶙峋,草木繁茂。
斷崖上有一天然溶洞,洞口長著一棵古榕樹,枝繁葉茂,華蓋如傘,撐起一大片陰影。
溶洞不大,約有百十平方米,呈葫蘆形,前小后大。
此刻,葫蘆底部的一叢稻草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小男孩剛剛睜開眼,正茫然四顧。
溶洞內略顯潮濕,四壁粗糲,好在穹頂很高,沒有絲毫的壓抑。洞內一角處堆放著三塊青石,石上支著一口小鐵鍋,鍋下柴火正旺,鍋內水汽蒸騰,不斷撲打著鍋蓋,發出陣陣“唿嘍唿嘍”的響聲,淡淡的米香四溢。
鐵鍋對面臨墻放著一排木架,架上放著些瓶瓶罐罐,架下有幾個籮筐,里面裝滿了草藥,籮筐旁立有一個鐵碾,一個石桕。小男孩身旁不遠處支有一張木床,上鋪蘆席,被褥疊放整齊,雖不是新的,卻漿洗得很干凈。
床前擺著一桌一椅,桌上一燈如豆,燈下有一卷書,一個青袍文士正端坐椅上,聚精會神地翻看著書卷。似乎察覺到了小男孩的目光,青衫文士抬起頭來,略顯青癯的面龐擠了擠,展顏一笑,輕聲地說道:“你醒了?”
小男孩警惕地望著青衫文士,眼神飄忽,卻沒有回話,似乎還在努力地回想著什么。
過了小半晌,見小男孩依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青衫文士微微一皺眉,斟酌著字句,引導道:“孩子,別怕,你之前落水了,是我救的你,”青衫文士把書一收,立起身來,取過身旁木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小鐵鍋旁,回頭說道:“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餓了吧,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
“我叔叔呢?”小男孩沒有接話,自顧地問道。
“你是說那個錦衣漢子嗎?死了,就埋在崖下的亂石灘里。”
“不可能!叔叔武功蓋世,怎么會死,你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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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