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大,就見一身披紅色袈裟的胖大和尚急步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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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高脖粗,肚大腰圓,嘴上滿是油光,倒像個酒肉和尚。
人還未到,洪亮的嗓門就先擠出門來:“哈哈哈,是孫老弟到了嗎?十多年不見,你可還欠老衲一頓酒……”
正說著突然一捂嘴,扭頭朝四周望去,見周圍并無方丈、長老身影,才拍了拍肚皮,長吁了一口氣。
守門的幾個小和尚位低輩小,既不敢管也管不了,只是望著他直皺眉咧嘴。
“智賢大師還是這么風趣,我們只在一起喝過茶,何曾喝過那黃湯。”孫藥仙抱拳一禮,打著圓場。
“對對對,喝茶,是喝茶,”
說著走上前來,左手摸著光頭,右手拉住孫藥仙的衣袖,一陣擠弄眼色道:“這些年我可收藏了不少好茶,這次你來得正是時候,可得好好品品。”
看他佛家高僧的打扮卻擠眉弄眼的樣子,李藥石強憋住笑,卻差點憋出了內傷來。
“這是我新收的弟子,來,給大師見禮”孫藥仙說著拍了拍一旁站立地李藥石的肩膀。
“晚輩李藥石,拜見大師。”
李藥石口中恭聲道,接著雙膝一曲,就要跪下行禮。
“哎,孫老弟,不用這么多禮嘛!你知道我一向最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走走走,還是隨老衲上山品茶是正經!”
一邊說著,一邊搶過孫藥仙手中的行李,順手在包袱上捏了捏。
只見包袱里鼓鼓囊囊的,觸手感覺像是有幾個瓶子模樣的器物,卻正是孫藥仙特意帶給大師的嶺南名酒:一壺春。
師徒二人被安排在山腰左側的一間客房里。
這里是智賢禪師的一個私人小院,離前山大殿較遠,偏僻幽靜。
小院雖然不大,卻也有五六間房子。院內開有藥圃,植有各種藥花藥草。
別看智賢禪師平素放浪不羈,卻藥道高超,慈恩寺內百十人口,大病小恙,全指望著他。就連寺外之人求佛問藥,也全出自他手。
因此,智賢禪師在慈恩寺內也是地位超然,方丈知其本性不羈性情灑脫,只要明面上過得去,也就聽之任之了。
一切安置妥當之后,智賢禪師將孫藥仙師徒請到自己屋,說是要給二人接風洗塵。
堂上孫藥仙和智賢禪師南北對坐,李藥石居中相陪。
桌上擺著六菜一湯,都是寺里伙房燒的素菜素湯。桌旁支有一個火爐,爐上放一水壺,壺內水汽裊裊,卻是烹茶之用。
茶過三巡,菜過五味。
智賢禪師放下茶杯,關切地道:“孫老弟,觀你面相,面色姜黃,嘴唇發干,疾在肝脾,莫不是舊疾又犯了?”
“大師高見,確是舊疾又復發了,昔年承蒙大師救治,這次遠道而來,還請大師再施援手。”孫藥仙一拱手道。
智賢禪師也不客套,挽起衣袖,伸出食、中、無名三指,輕搭在孫藥仙右手手腕處,雙眼微閉,仔細感知了一會,沉吟道:“脈如枯葉沉江,虛浮無力,遲滯阻塞,乃器臟衰褐之相啊!”
說完起身走進內室,不大一會從里面抱出一個小瓷壇,輕輕放在桌上。
“孫老弟,這可是老納這幾年的珍藏,你品鑒品鑒。”
說著拍開瓷壇上的泥封,頓時,一股酒香溢散開來。
“大師,你有沒有搞錯,師傅有羌在身,不宜飲酒!”
沒等孫藥仙說話,李藥石急忙站起來,怨嗔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