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辰還早,唐寧寧帶著顧寒去了山上。
這年代,山上最不缺的就是白茅,兩人砍了滿滿兩簍子才下山。
一路往山下走,天氣越來越冷,唐寧寧想起了前世跟著爺爺奶奶在農村的時候,捕捉黃鱔的場景。
“寒兒,我記得后山山下有一條非常大的河流,直通鎮上的潯河。”記憶中,夏天的時候,原主就喜歡在河邊嘮嗑。
“諾,就在那兒,現在已經結冰了。”顧寒隨手一指。
唐寧寧看去,只看到了一大排光禿禿的樹木,錯落著幾排房屋,再遠一些,她就看不清了。
現在是冬季,不好捉黃鱔,但是河蚌不冬眠啊。
想想美味的河蚌湯,她就忍不住流口水啊。
“寒兒,你先將白茅放回家,然后去取你爹留下的斧頭,背上背簍到河邊找我。”
“娘,你要做什么?”顧寒接過背簍,疑惑出聲。
唐寧寧神秘兮兮的,不跟他說,只催促人趕快回去。
待顧寒走后。
唐寧寧就晃悠悠的往河岸走去。
記憶中,那條河很大,夏天,常常有調皮的小孩去游泳。
冬天,霧從山里升起來,村里的這條河就浸在濃濃的霧里。
唐寧寧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河上冒著蒸蒸的熱氣,熱氣和霧連為一體。
河的表面結著一層薄薄的冰。
從遠望去,就象一面不規則的鏡子,照亮了她面前的這片土地。
河面上被打出了很多小窟窿,然后,冰冷的水便溢出小窟窿,一旁的樹林上,落滿了蓬松松的冰霜。
四處轉了轉,這個地方很大。
四周是一個巨大的森林,前面有一條人走出來的路,是村里的村民上山打獵走出來的。
河岸對面,有一座亭子,亭頂布滿了白霜。
遠遠看去,就像潔白的天鵝絨上鋪過了一條銀白色的玻璃帶。
她沿著路往前走,細細的看著河岸邊深淺不一的溝。
河蚌通常都呆在水下面的泥土洞里。
“娘,我來了。”
“寒兒,在這兒。”
顧寒朝著她跑了過來,將工具遞給了她。
“娘,你在找什么?”
唐寧寧回,“找河蚌。”
“什么東西?”
哦,忘了,古人稱呼河蚌為蟶子,唐寧寧立馬改口,“就是蟶子,煮湯特別有營養。”
“蟶子?”顧寒臉色一變。
“娘,蟶子不能吃,會死人的,村里人都說,這東西是不祥之物。”
唐寧寧一愣,找淺溝的身影直了起來,無奈笑,“傻孩子,說什么呢?蟶子可是種美味的食物,你吃了就知道了。”
見顧寒擰著眉,她又道,“是村民們沒處理好或者咬了殼,外殼是不能吃的,可里邊的蚌肉味道是一級的棒。”
見娘這么肯定,顧寒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娘說吃就吃。”
“仔細瞧好了,看見泥沙有一條條的細細的直線,你就要順著那線摸下去,岸邊帶著那種孔的,你要往下挖,摸到硬殼,就是河蚌了,哦,不,是蟶子。”
“娘,勝子說蟶子一般在岸邊下面的水草,以及一些的陰暗的石頭底下,他捉到過扔了。”
“勝子?”難不成是顧勝書?唐寧寧倒是不奇怪,農村的孩子,就喜歡上山捉兔,下河摸魚的,基本的常識還是知曉的。
“那快找吧。”
寒冬料峭,冬天的岸邊,光禿禿的丫杈劃碎了湛藍的天空,不時有幾只不怕冷鳥兒休憩在樹枝上,哀鳴幾聲,兩道忙碌的身影正穿梭在河邊。
找了好久,唐寧寧累的腰都快直不起來了,總是失望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