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寧寧就是貼心啊。
駱寡婦心底慰籍了一番。
兩人這才話別。
夜里,黑色的風凌厲地刮著枝頭的枯葉,一層薄薄的白雪,像巨大的輕軟的羊毛毯子,覆蓋在這大岳村里,閃著寒冷的銀光。
陰風呼過,家家戶戶都閉緊了門窗。
這時,一個毛手毛腳的人從家里出來,翻到了顧家老宅的墻頭上,一躍,便跳了下去。
不多時,顧家老宅便傳來了凄厲的呼喊聲。
驚醒了大岳村的村民。
離顧家老宅近的人紛紛披著棉襖探頭出來看。
深黑的夜里。
鬧了好大一場動靜。
唐寧寧聽到動靜的時候,是駱秋嵐來敲的門,說是顧家老宅出事了。
“怎么回事?”
兩人往顧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的村民。
“聽說是二皮子玷污了那美春丫頭。”
什么?
唐寧寧震驚。
“哎,對了,那小子是真能睡啊,這么大的動靜,都沒見把他吵醒。”
駱寡婦沒好意思說的是。
不僅是顧寒。
那文麒麟也睡得就像頭豬似的,怎么敲門都不應。
唐寧寧可沒心思聽她調侃,心下一寸一寸的發冷。
“你說說,前兩天剛打了一架,今個兒,兩家就出了這事兒,真是晦氣。”駱寡婦雙手互插在袖筒里,說出來的話呼著冷氣。
昨天在村口也沒見王菜花有什么不對勁,她那個潑皮兒子怎么就做出了這等事兒呢。
兩人說話間,就到了顧家老宅。
門口,圍了不少人。
穿著不多的二皮子,也就是牛大旺,被顧大山扔在了地上,冰天雪地的,那牛大旺凍得手腳發寒,罵罵咧咧的站起身,朝著顧家老宅的門口呸道,“是你家那賤丫頭勾引老子的,要不是被你這個爹發現,我兩早共度鴛鴦了。”
“你放你娘的狗屁!”老宅院子里,顧老太拄著根拐杖大罵畜生。
顧大山直接沖上前來,抓住牛大旺的頭就是一頓猛捶。
牛大旺也不是吃素的,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這么大的動靜,那牛家就住在附近,也沒見有人出來。
‘以前,這牛大旺鬧事,牛家就裝聾作啞,等真出了事兒,才跑出來和稀泥。’駱寡婦拉著唐寧寧往人群前頭走了進去。
唐寧寧聽著議論紛紛的村民,大概理出了個思緒,估摸著就是這牛大旺不滿顧家。
其實,兩家也沒少因為土地吵架,礙著鄰居的情面,到沒撕破臉。
只是前頭夜里,王菜花和王氏竟然在院子里大打出手,這牛大旺渾慣了,聽了這事兒的前因后果,哪里能坐得住?
便想了這么一招。
反正這顧美春不過十四年紀,他都三十歲的老光棍了。
若是成了,他又討得了媳婦。
還惡心了顧家。
這口氣也便出了。
眾人是這么說,唐寧寧聽著也覺得是這么回事。
這潑皮心思夠歹毒啊。
不過,看老宅的這副模樣,想必這牛大旺沒有得逞。
“我都看到她脫了衣服鉆在被窩里的樣子了,我可是你的未來女婿,你打死我,女兒就嫁不出去了。”
牛大旺這話,誰知道是真是假。
但也足夠挑起村民之間看笑話的心思。
顧美春的名聲算是被他毀了。
顧大山急了眼,拿起門口的一磚頭就拍了下去。
被眼疾手快的牛大旺給躲開了。
“想打老子,下輩子吧你。”
唐寧寧看了眼大房緊閉的門窗,也沒有聽到顧美春的動靜,這時,里正被顧老三請了過來。
看到竄上跳下的牛大旺,就大罵了幾聲畜生。
“里正,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這手里可還有美春給我的定情信物呢。”說著,牛大旺掏出了一帕手絹。
上面雕刻著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