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炕沿上的碗,偷偷弄了點空間里的水,給郝大娘喂了下去,也不管有沒有用,又回家弄了草藥,給敷在了頭上,纏上了布帶。
這個年代,沒有碘伏,沒有針。
真是個要命的東西。
幸虧發現的及時,留的血還不多。
“小唐,是不是很嚴重啊?”這么久沒動靜,李叔急了。
唐寧寧想到待會兒大夫來了,定是會知道的,便嘆氣直言道,“磕到頭了,不過我已經簡單的包扎了,應該無大礙,等大夫來了,再給仔細的瞧瞧。”
李叔害怕了,自惱道,“我就不該讓她下廚的,大過年的,這可怎么辦啊---”
唐寧寧正想安撫,就聽到荷花急匆匆的聲音傳來,“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子被連拉帶拽的扯了進來,嘴里大叫著,“慢點、慢點,我的老腰啊--”
“大夫,快救救我家老婆子吧,磕到頭了--”
“呀,包扎的不錯,及時止血了。”
唐寧寧看著這個胡大夫,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雖然她沒怎么細看原著,知道的不多,可對這個老大夫印象也深啊。
這個胡大夫,曾官拜上醫,后閑云野鶴了一段時間,便歸隱山林了,就住在大后屯。
嘖嘖,這手法,這醫術,一定是原著中的神醫了。
她有些暗戳戳的驚喜。
前世,她就特別喜歡草藥這些東西,琢磨了不少時候,卻沒什么大的成就,連個草醫都沒做成。
如今,活生生的人物啊。
雖然她不行了,可四個孩子呢,如果哪個想學醫,送到這神醫名下,萬一學有所成,她不就是未來大神醫的親娘嗎?
這么一想,唐寧寧笑的嘴角都扯到后面了。
“好了,待會兒老夫再開一副藥方,按時喝藥。”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李叔喜極而泣,連忙拱手。
胡大夫收拾好自己的藥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用謝,三兩紋銀。”
老天,這么貴?
兩人嚇住了。
胡大夫眼一瞪,“我可沒亂要,我藥箱里的藥材都是頂好頂好的,你知道剛剛研磨好的藥粉是從哪兒挖的嗎?北面山頭狼窩里搗的---”
“不是不是,胡大夫莫生氣。”李叔連忙開口,“荷花,去罐子里拿錢。”
老兩口早些年賣豆腐,存了點銀子,可一下子拿出三兩,李老頭的臉色有些暗暗的,面上的溝壑又深了幾分。
胡大夫拿完錢,扔下一張藥方就走了。
唐寧寧打了個招呼,連忙朝著胡神醫追去。
“胡神醫留步。”
胡世珍聽到女人在喊自己,腳下的步伐更快了。
唐寧寧飛奔著追了上去。
攔住了人,氣喘吁吁的拉著胡世珍的袖子,開口“別走。”
“你這人--剛才就看你不懷好意的,你要做什么?”胡世珍跳腳,嘴角的兩撇小胡子跟著跳動,頗有幾分喜趣兒。
“胡大夫別生氣,我就是想問問你收不收徒?”
“收徒?你多大年紀了,小婦人一個,學什么懸壺濟世,不收,撒手。”
唐寧寧知道這個神醫脾氣古怪,忙道,“是我家孩兒。”
“你個小娘子,無趣得緊,不收不收。”
說著,人就要走。
唐寧寧大喊道,“每日送飯,收不收?我做的飯舉世無雙。”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