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寧再次出聲,打破了寧靜,顧封拓輕咳了一下,隨后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柄匕首,遞給了她。
“拿著防身。”
“給我”唐寧寧有些驚笑,這把匕首削鐵如泥,當初在被困在懸崖的時候,她可一直再惦記著呢。
可惜后來掉到海里,顧封拓就給拿走了,她一直沒機會再見,如今,再次看到這把匕首,可太親切了。
它通體是用純秘銀打造,匕首上的紋路分明,中間還鑲嵌了顆紅寶石,顯得更為奪目。
“哎,這之前不是沒有寶石嗎”
看著唐寧寧摸著的紅寶石,顧封拓淡聲道,“上面磨損,拿去修了一下。”
修一下,至于鑲嵌個紅寶石嗎,多貴重啊,想起自己自從來了漠北,銀子就花了所剩無幾了,心就在滴血。
“心在滴血,觸碰死穴。”
“你在說什么”顧封拓沒聽清唐寧寧的自言自語,出聲問道。
后者立馬搖搖頭,“沒沒什么。”
“多謝了。”
顧封拓似乎不滿她這樣說話,臉色微微沉了一下。
唐寧寧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得走了。”
片刻,顧封拓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漠北兇險,多加保重。”
“借你吉言。”
見唐寧寧要走,顧封拓突然又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回眸問“怎么了”
但顧封拓終究是沒說什么,松開了手。
看得人遠遠離去后,他的臉立馬沉了下來,沉穩的聲音喊道,“子澹。”
“在,將軍。”
“派人去一趟拜月教,告訴紅葉天,動我的人,她該知道下場。”
完犢子了,拜月教要遭殃了。
“是。”子澹領命又問道,“那將軍,礦山的人要退出來嗎”
顧封拓上馬,冷聲道,不必,讓他們暗中保護夫人。
與此同時,京城齊家。
蕭楚寒被關在隱秋居好些日子了,來看她的只有齊訣派來的一個嬤嬤,一日三餐逼得她吃下去,吃不了吐了也得吃。
蕭楚寒知道,齊訣不想看到她這個人,但又殺不了她,便這樣來折磨她,讓她胖死。
可她就是吃不胖,每日送來的飯越來越多。
蕭楚寒實在忍不下去,使了手段,讓南月和老夫人知道了此事,果然,兩人勃然大怒,斥責齊訣,還命人將她放了出來。
再次看到院里的陽光的時候,蕭楚寒激動的眼淚都落了下來。
“殿下,都準備好了,先回屋洗漱一下。”
她身邊的桃夭和桃花都死了,被活活打死的,現在陪在她身邊的是老夫人送過來的嬤嬤,姓王。
是了,她身上非常的臟,被關在這里的每一日,她都沒有沐浴過,這個樣子,很難看吧。
現在凌月閣里的奴仆很多,整個閣樓都被清理的十分干凈,蕭楚寒回來的時候,他們紛紛行禮,但她心里知道,他們明面上很尊敬她,可背地里都在嘲諷她這個昔日京城最尊貴的小郡主呢。
陛下賜婚,卻淪落到了如今這個下場。
沐浴完,蕭楚寒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容顏,那道疤已經沒有了,很淺很淡。
“殿下,沐浴好了嗎該去拜見老夫人了。”王嬤嬤的聲音在外頭呼喊。
蕭楚寒沒有動靜,依舊筆直的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里頭的容顏,肌膚勝雪,清雅高華,可她現在卻如此的討厭這副面容。
她拿出了一把小刀,眼神清冷,手起刀落,一道血淋淋的痕跡瞬間從眉眼滑下,凄厲的叫聲響起,刀柄落地,咣當作響。
“殿下”
閉眼的一瞬間她聽到了王嬤嬤震驚的叫聲。
蕭楚寒再次醒來的時候,能聽到帷幔外,老夫人似乎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