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儀態容貌何等重要若是被毀,皇家一定會問責,屆時我們齊家如何自處”
房內,齊府老夫人、南月、齊訣都到了,整個屋內還跪了一地的奴才、太醫。
“孫太醫,會留疤嗎”南月也著急的問道。
孫太醫嘆了口氣,“殿下下手極重,沒有傷到筋骨已是大幸。”
這意思,就是一定會留疤了。
“那可有什么法子”
孫太醫搖了搖頭。
這時,有一個太醫說道,“老臣聽聞已經告老還鄉的胡太醫醫術高明,說不定有法子。”
“都已經告老還鄉了,我們如何去找”南月急道。
老夫人看向了一直默不作聲的齊訣,你去派人找。
齊訣冷著臉不說話。
南月氣急,吩咐人都出去,等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們三人,這才罵道,“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兒,竟敢把人關在隱秋居多日,萬一殿下想不開,齊府幾百口人的性命還要不要了”
可不論南月怎么說,齊訣就是不松口。
老夫人也氣的敲了敲拐杖,厲聲道,“你到底要如何”
“你說話啊。”南月氣的罵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屋內的氣氛一度有些焦灼。
老夫人終是沒有在逼,厲聲開口,“走,老身還活著,就不信暗域的人敢不聽話”
南月身子骨也不好,看了眼還沒動靜的床榻,嘆了口氣。
娘,殿下怎么辦
“誰造的孽誰來管,我們又不能看他一輩子。”老夫人氣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話剛出,帷帳內,傳來了蕭楚寒的聲音,“祖母,娘,都是我的錯,跟他無關。”
“呀,醒了。”
聽到蕭楚寒的聲音,老太太和南月大喜,剛想過去看,就被蕭楚寒阻止了,“我這副面容,不便見人,祖母和娘留步,先回去吧。”
“聽聽你媳婦說的話,再看看你做的事兒,還像個人嗎”南月罵道。
齊訣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可他的眼睛一直在看著緊緊遮住的帷帳,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夫人拍了拍南月的手,嘆氣,“先走吧,讓他們小兩口自己說會兒。”
等人都走后,齊訣看著帷幔,緩緩的起身走了過去。
掀開帷幔,人正睜著眼睛看他,臉上纏了一圈的紗布,露出來的眼睛卻滿是倔強。
“為何要這樣做”
蕭楚寒想冷笑,但一動臉就特別的疼,她只能面無表情的道,“我認輸了,這張臉我也毀了,放過我吧。”
“一張臉換一條命嗎”
看著齊訣沒有表情的臉,蕭楚寒心底就忍不住的又氣又疼,“阿姐的死不是我造成的,你也不肯放過我嗎”
突然,齊訣的眼里又赤滿了血,“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這一刻,蕭楚寒只感覺到了特別的無力,也不想再說什么了。
“以后,不要再做這么愚蠢的行為。”
愚蠢她愚蠢蕭楚寒內心覺得無比的悲涼,“你不是一直想毀了這張臉,不想看到我嗎我親自動手,又何談愚蠢”
聽著這又悲又冷的聲音,齊訣內心一頓,脫口而出,“我知道她不想看到你這幅樣子,況且,我如此待你,你該恨我,該快速成長起來想辦法殺了我,而不是自虐,傷了自己快了仇人的心,何不是愚蠢”
成長起來殺了他嗎
蕭楚寒不明白齊訣為什么會這樣說,可她的內心卻在叫囂著,不能再這樣膽小懦弱,不能在這樣龜縮在殼中,祈求別人不來傷害你,你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沒人敢再來欺負你。
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疼,刺疼的她想哭,可她只能抬起了頭,讓眼淚倒流回去,不能沾染到傷口上。
咣當一聲,門突然被打開,有風呼呼的刮了進來。她回眸,看著離去的身影,被大開的房門,有些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