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訣的腦袋越來越疼,可蕭楚寒就靜靜的看著他,嘴角還在笑,在時不時的將臉湊過去膈應他一下。
齊訣氣的眼神暴怒,伸過來的湯都被打翻在地,撒了他自己一身,蕭楚寒眼疾手快的躲過了濺來的湯汁兒,嘴里還在喊著,“閣老,我這張臉好看嗎”
“你你故意的是嗎”
看著齊訣痛苦的臉龐,蕭楚寒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她睜著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輕輕說道,“你不是要拉著我一起痛苦嗎你不是想讓我生不如死,給阿姐贖罪嗎真不巧,我不想去贖那份莫須有的罪名,我是整個建安城最尊貴的郡主,即便阿姐沒死,回來了,也只會淪為京城的笑柄。”
她就是故意這樣說,刺激齊訣,她要看著齊訣生不如死,看著他痛苦的活在過去。
整個書房內徹底籠罩上了一片黑霧,齊訣的腦子猶如被針扎一般痛,可他聽到蕭楚寒的話,臉色驀的一沉,撐著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抓住了蕭楚寒的胳膊,一把將她推到在了書桌上。
看著她害怕的面容,齊訣的心底閃過復雜,他使勁兒的搖了搖頭。
她不是。
贗品,她只是個贗品。
眼看著蕭楚寒拿起了硯臺,他的眼中浮現出了殺意,大步走近,一手掐住了蕭楚寒的脖子,一手抓住蕭楚寒拿著硯臺的手。
“怎么想要殺了我”
他的腦袋非常疼,力氣不足以讓蕭楚寒無法動彈。
蕭楚寒臉色憋的通紅,怒紅著眼,聲嘶力竭的說道,“殺了你,只會臟了我的手,臟了輪回路。”
“你”齊訣的眼睛也通紅不已,像是頭赤了血的狼,聽到蕭楚寒的話,更是刺激到了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有那么一刻,她險些暈厥了過去。
“殿下”
聽到里頭硯臺掉落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么,暗忠連忙進來看,就發現蕭楚寒被齊訣掐的快要喘不過氣兒來了,連忙大聲喊道。
快步走過去將齊訣拉開。
“閣老,閣老你怎么了”
窒息的氣息終于離開,蕭楚寒撐著書桌紅著臉站了起來,立馬就嘔吐著猛咳了好幾聲,她只覺得喉嚨到現在還被一雙大手扼住,喘不過氣而來。
又看著地下暈倒過去的齊訣,她皺了下眉頭。
不用著急,心病,扶回內室休息一晚上就好了。見暗忠急的要去找御醫,蕭楚寒又說了一聲。
聞言,后者連忙招呼著她將齊訣扶回內室,蕭楚寒原是想走的,不想幫忙,可見暗忠一個人實在拉不動,還求助她,她便上去幫忙,提起了齊訣的腳,一進了內室,狠狠的將人扔到了床榻上。
暗忠嚇了一跳,可也沒有多說,連忙給躺在床上的齊訣收拾了一下,弄完這些,看著蕭楚寒,咂巴了一下嘴巴,也沒敢問兩人怎么回事。
“那屬下先出去了。”
蕭楚寒點點頭,等暗忠出去后,她走到了內室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涼茶,一口喝下去,整個喉嚨清涼了不少。
等沒那么疼了,她緩緩的走到了床榻邊,看著榻上的齊訣。
矜貴華袍,如玉姿容,卻偏偏生的一副冰冷的心腸。
她忽然想起了幼年她進宮拜壽,皇祖母曾親口說,“一個天子驕女,一個京城貴胄,乃天賜良緣。”
就這一句戲言,她記了整整十二年。
可這一切,都毀了,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