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嘶聲道:“我是小飛啊,是你的小飛。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還有那天,還有那天晚上我們床上、在凳子上、在床上,甚至是在草堆中……”
他越說越激動,忽然撲了過去,想要抱住林仙兒,嘶聲道:“你雖忘了我,但無論如何,我卻忘不了你。”
林仙兒當然不會被他抱住,輕輕一閃身,就躲開了,驚呼道:“這人喝醉了,亂發酒瘋。”
少年叫道:“我沒有喝醉,我清醒得很。仙兒,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他又想撲過去,但阿飛已擋在他面前,厲聲道:“滾出去!!”
少年叫了起來:“你是他什么人?憑什么要我滾出去。莫非你就是她的新相好,我只要打敗了你,仙兒就肯和我好了。”
他一拳揮出,但終究是喝得太多,步伐已亂,拳頭無力。
而阿飛的拳頭已伸出。
只聽“砰”的一聲,少年飛了出去,仰面跌在院子里。
但那少年卻又踉踉蹌蹌的站起身子,仿佛清醒了幾分,吃吃笑道:“打得好,打得好。但你莫要以為,你對著賤女人好,這賤女人就是真的喜歡你。無論誰以為真的對她好,就是呆子、傻子……她至少和一百個男人上過床。”
阿飛氣的鼻孔直出粗氣,走出門去,就又要教訓那少年一頓。
誰知那少年仿佛是被他打怕了,踉踉蹌蹌的逃走,而且逃的還很快,不一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這少年徹底消失,阿飛才緩緩轉過身,面對林仙兒。
林仙兒突然掩面痛哭起來,哭著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這人要來冤枉我,要來害我……”
阿飛長長的嘆了一聲,輕輕摟住她,柔聲道:“只要有我在,你就不用怕。”
他又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還是寧愿裝作不知道?
良久良久,林仙兒的哭聲才低了下來,輕泣道:“幸好我還有你。”
阿飛道:“只要有我,無論誰來欺負你,我絕不繞他。”
林仙兒道:“無論是誰?”
阿飛道:“無論是誰!”
林仙兒“嚶嚀”一聲,摟得更緊。
但她目中非但完全沒有悲痛之意,反而充滿了笑意,笑的媚極了。
等阿飛離開后,林仙兒也鉆入了她的房間,房間里都是很普通的東西,都很樸素。床單是用淡青色的夏布縫成,床上的被褥疊得很整齊。
而當林仙兒解開床板。
床下就能看到一條密道。
密道并不長。
密道的出口也是在一張床下,這張床可比那張床漂亮多了,錦帳上流蘇落英繽紛,床上的鵝毛被軟的就像是云堆,教人已陷進去,就爬不起來。
她從梳妝柜上取出一個小木瓶,倒了杯茶,又從木瓶中倒出些閃著銀光的粉末,就著茶吞了下去,這些銀粉她每天都不會忘記吃的。
因為這是珍珠磨成的粉,據說女人吃了,就可使青春永駐。
阿飛若知道這瓶珍珠粉值多少錢,一定會嚇一跳。
她發覺男人都很容易受騙,尤其容易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欺騙。
所以她一向覺得男人不但很可憐,也很可笑。
她從未遇到過一個從不受騙的男人。
除了那兩個男人。
玉連城、李尋歡。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就沉下去了。
這時,敲門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