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沒幾日,那府衙的衙役便將許煥給傳喚了過去,許煥才意識到,他一直疏忽的事情,林晴照。
在蘇小娘有了子嗣的喜悅中被拉回了一些。
因為都是同門的上下屬,總督關大人雖說看不上許煥,但畢竟也是趙同知一手提拔的通判,并未入了官衙。
只在書房外的小屋里見了許煥,看到許煥忐忑不安的樣子。
“那林娘子與你也算同患難了,雖說你是在封大人的手下的,如今在我這里,我還是要奉勸一句,患難夫妻不可棄,你看看這狀子,如何取決?”
許煥看著落在桌子上的狀紙,那字字句句的惹得自己心驚不已,尤其這關大人據說是個極專情的,那后院里十幾年只有關夫人一個人。
一時間心涼如冰,只緩緩的跪了下來道:“下官也是一時糊涂,可是那賤人進我許家多年,都未有身孕,我阿娘思孫心切,已經幾番的提議要典妾了,只那賤人不同意,那蘇娘子也是封大人所賜,如今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下官如今可如何是好。”
“你啊你,我叫你認真的看看狀子,你可看了?”
關大人恨鐵不成鋼的道。
許煥本沒有什么學問,斗大的字識得一籮筐,尋常的帖子倒也看的差不多,往日里看狀子都是文書在旁,如今讓他獨自一個去看著洋洋灑灑的狀子,便緊張之下,也只能識得幾十個罷了,他拿著狀紙,只低著頭不言語。
關大人不曉得他識字不多的這回事,指了那狀子道:“林娘子要與你和離,并索要屬于她的鋪子和嫁妝,你意下如何?”
許煥這些年早已將這鋪子和田產,用了非凡的手段歸屬在自己的手下了,如今聽得林娘子這般說,只猶豫了片刻,便點了頭。
關大人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就算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也莫要鬧得太難堪,若逼急她,只怕是要鬧去公堂,這次我念在你是我下屬,保你一次,若再有一次,可不是如今我這般與你,在這小客廳好聲好語的說話能解決的事情了。”
許煥忙伏在地上,道:“既然林娘子已經做出如此的決斷,我們二人也確實已經離心,煥便全憑大人做主。”
關大人嘆著氣,見他心意已決,只得出手,只迅速的解決了這事情。
洪福客棧里,小玲看著那關大人使人送來的房契、交子以及一些金銀。
只噘著嘴道:“這天殺的許家人,這滿打滿算的不過是三千貫撐死了,是姑娘你嫁妝銀子的一成都不到,哪里還有臉面存活于世。”
林晴照撫著那和離的契紙道:“便是身上只有幾十貫,只要擺脫了那吃人的地方,便是幸運,若我死在那小院里,可是一貫錢也撈不到的,再說還是要拜謝陸夫人的,我貿貿然這般遞上狀紙,若關大人不看在陸大人和陸夫人的份上,只怕我如今在牢里呆上兩三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如今得了自由身,還有了幾千貫銀子,又何必再去計較其他。”
小玲一愣,也想到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暗暗的打了一個激靈,也沉默了不再抱怨。
如今二人一無所有,就算是鋪子也只得了一個布料的鋪子,還是盈利最少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