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去常牙儈的鋪子里,付了十貫錢,雇了一輛太平車,和幾個漢子并著倆粗壯的婆子,就浩浩蕩蕩的去了許府,去收拾自己的細軟,便是那些首飾和衣料,也不能便宜了許府去。
二人也不進府,就坐在驢車里,看著府衙的人帶著常牙儈的人,一起卸了門檻,監督著眾人,不可帶走許府的物件。
不多久,那太平車只裝了一半,往日里那些精美的金銀飾品都不見了,只有些陳舊的首飾和一些陳舊的布料等物,并著林晴照平日里穿的幾箱子衣裳。
許娘子看縮水了幾十倍的嫁妝,也不計較,只道:“勞煩各位了,小玲,每人賞二十個錢,辛苦各位了!”
其中一個漢子道:“大娘子也莫傷心,離著這吃人的地方,也是一件好事。”
林晴照笑道:“是呢,借郎君美言!”
眾人帶著許多的物件,全部送去了那橋頭便的布料鋪子。
那差爺帶頭打開了鋪子的大門,就看到里面凌亂不堪,所有的布料都不見了,只留下了一些粗布,凌亂的丟在地上,沾滿了腳印,只呼吁了下。
暗嘆這許煥還是什么通判呢,便這點度量也沒有,只暗暗的道,回去便要和同僚說道說道,便要遠著這人才是。
同床共枕了許多年的娘子,尚且這樣對待,更何況這同僚而已,說不定那日在背后被捅了刀子也是可能的。
將鑰匙交于林晴照手里,道:“林娘子,我們家夫人也說了,往日里只要有難事,便去關家的后院言語一聲。”
林晴照感恩的只屈膝一福禮,道:“多謝關夫人美意,往日里必然有打交道的時候,必定登門拜訪!”
指揮著眾人將東西放下,又取了一串大錢,交給那帶頭的婆子手里道:“多謝媽媽操心了,這錢給媽媽,帶著大伙兒為我辛苦了這么一場,買些甜水吃吃吧。”
那婆子收下了一串錢,道:“林娘子收拾妥當了,就去陸娘子那邊說一聲吧,莫讓她太擔心了。”
林晴照忙道:“那時自然的,小玲送媽媽出門去!”
小玲聞言送了牙儈店的人手出門,林晴照便一下坐在那箱籠之上,便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趴在那箱籠上痛哭了一場,然后擦干了淚,將地上的粗布一一撿起,方放在了破爛不堪的柜臺上。
鎖了門和小玲一起,去了附近的雜貨店,買了日常需要的銅盆、大小掃把、墩布、木桶等清潔的用品,又不去還價,道:“大娘子若得閑,能否叫個小二與我,送去了那許家的織錦鋪子。”
那本來就笑嘻嘻的店娘子,頓時變了臉色道:“我就說這般的眼生,原來是林娘子,娘子只管放心,我叫了小二架了驢車與娘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