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蟲子的深刻探討后,沒想過,x號蟲子正在靠近,直到那一刻來臨前,兩只蟲子都只會覺得這是個虛無縹緲的,謊言。
閆女士的小光頭注定是得有一陣子沒法兒正常工作了,盡管閆女士為此想了許多對策,譬如戴帽子,戴假發,但是最后她發現這根本不現實。于是她只好苦悶地宅在家里,結結蜘蛛網。開始幾天呀那女士只是希望自己能在自己的小窩里閉關修煉,但是閆爹怎么能放過這個機會呢,在閆爹的強烈要求下,閆女士無奈回到了父母家休養生息。日子難熬,閆女士天天向我抱怨,說吃的太多啦,不準劇烈運動啦,完全不理會我這個正在職場慌忙通勤的女白領,我只能一邊聽她抱怨,一邊啃著樓下便利店的三明治。不過我能從她的話語中聽出滿滿的幸福感,這樣多好。
那一年的冬天,室外冷的我顫顫巍巍開車門,這時的閆女士已有了一頭及耳短發,干練利落。她十分精心的保養著頭發,常常一邊和我打視頻一邊小心翼翼摸著護發精油,曰:難得再長出頭發,再也不亂霍霍了。
“你說你沒事兒剃什么頭發啊,現在后悔了吧。”
她不以為然,“要是下次遇到這種渣男,還得剃。”
我匆忙掛了電話,因為上一秒我才意識到有個人一直站在我身后。
我轉過身去,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心虛,或許員工看見大老板都是該這樣的,但是對于我這種自認為處事不驚的職場女強人來說,這不算什么,更何況現在是午休時間,我在心里盤算了一筆又一筆,實在是沒能想出來老板來找我干嘛呢?
“cecilia,今晚有個聚會,需要你替我出席,記得帶一瓶香檳。”說完,這個金發中年白人男子冷漠地轉過身去,大步走了,留我一個人在思考,正當我在思考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出聲,“prondo?”
“請問你是?”我心中有了個大概。
“我想你是記得我的,劉女士。”
“是的,吳先生。”
他一陣子沒出聲,我不耐地用腳打著拍子,他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急性子,一點兒沒變,劉女士,”我無奈地翻個白眼,“別著急,小姐,我正在思考今晚的聚會。”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和我說說話,cecilia,我想多聽聽你的聲音。”
我承認我的心跳在加速,可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或許是久別重逢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吧,但我們之間怎么能用久別重逢來形容呢,這是一段如同閆女士霍先生熱戀般的畸形感情。
“你想聽我說些什么呢?要不我們談一談你欠我的二十歐,這二十歐,我能吃一頓不錯的自助餐,你應該比別人更懂我吧。”
他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見什么特別好笑的事情,我的不耐涌上心頭,欲掛斷電話,他才不緊不慢來一句,“今晚你得來,蘇蘇也得來,帶她過來,二十歐?我可以支付給你兩千歐。”他的聲音如同重錘一下一下砸進我的心底,那面破舊不堪的羊皮鼓,再一次響了起來,震暈了我的魂魄。
“我不想她知道這個事情。”
“放心,我不會說的,畢竟我是一個從不會說謊的人,對吧?但是為了你,我會幫你完成這個善意的謊言的。”
我握緊拳頭,不自覺紅了眼眶,想到過往的種種,我想我這輩子也不會開口,我希望他也不會對閆女士開口,唯一能堵住這個大窟窿的,也只有我自己。我渾渾噩噩回到家,打開衣柜,最右邊掛著一件藍色禮服,是畢業舞會時候準備的,每個女孩兒都希望自己會是最美的,我也不例外,可是就在那一天,我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她。
脫干凈衣物,緩緩沉入水中,猛地清醒過來,我不想解脫,我想被它困一輩子,讓我用時間來償還那份愧疚。等我看到鏡子里一絲不掛的自己,不只是該哭該笑,我幻想那些親吻,撫摸,愛人間的蜜語,能在我眼前重現一遍,至少讓我能觸到。你不必大驚失色,這并非所謂的謊言與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