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著給閆女士打了電話,邀請她去今晚的宴會,望一眼手表,長舒一口氣,我還有很多時間,想也沒想躺下了。當我清醒過來,手機上多了十幾個未接電話,點開一看,嘆了口氣,帶上必備的東西,急匆匆往約定的地方趕。
回過神來,車已經緩緩停下,他站在門口,這是一棟極其精美的別墅,當然,這種人不是別墅又怎么會想住呢?他看見我,嘴角彎彎,想說什么,見我一臉蒼白,便沒有開口。我抬頭望向他,他只是輕聲說道:“不舒服?進去坐坐?”說完就要來攙我,我有意的躲開他的手,如果可以,我更想逃離這么奢華的地方,逃離有他氣味的地方,心中一個聲音督促我別過頭去,他像是察覺到我想的。不緊不慢開了口:“你這樣怎么能扮演好劉女士這個角色呢?”
我心中燃起無名怒火,“什么叫我應該扮演好劉女士這個角色?”
“這么些年,真的覺得自己是真正解脫了嗎?她接觸不到你就算你逃開了嗎?”他一步步向我逼近,我忍不住想后退,知道后腦勺撞到了那塊石墻,“難道你忘了自己做過什么了嗎?真是有意思極了,想想你這些年裝出來的成熟穩重,”他靠近我耳邊,輕聲吐露,“要不要帶你見見老朋友,但是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見到她,畢竟她現在是萬人踩了對嗎?”
我嘗試挺起胸脯,“用這個威脅我,你覺得這是什么大秘密嗎?大家都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沒必要再在這件事上糾結了,為什么逼我一直過著以前的人生!”我憤怒地推開他就想往回走,他一把拉住我,“不準走,蘇蘇還沒有來。”話音剛落,閆女士風風火火就下了車,看見他拉住我,一臉八卦地湊近,拍拍他的肩,“可以啊你小子,這又是勾搭上了?”她圍著我們看了一圈,滿意地點點頭,“可以可以,這樁婚事爸爸我同意了哈!”我不耐地甩開他的手,不經意間拉開距離。
“說什么玩意兒呢?沒關系哈!”
“哎喲哎喲,都到這樣了還沒關系?”
倒是他笑得一臉燦爛,“是啊蘇蘇,這么多年,只能說我還是鐘情于岱西,多好的姑娘。”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里黑的深不見底,萬種不明的情愫交匯在一起,我沒有再說話,他很自然的牽起我的手,一邊邀請閆女士進別墅。我就跟在他的身后,再也沒能說出一句帶刺的話。
我端一杯香檳坐在露臺邊,風吹的人直起雞皮疙瘩,搓搓肩膀,酒也不保暖。
“酒也不保暖了對嗎?”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入我耳,我被嚇得一激靈,起身時不小心一杯香檳打翻在禮服上,我卻無心整理這份殘局,站在我面前的這個女人,正是我的夢魘。
“怎么了岱西。”她急忙上前為我整理禮服,我瞧見她不起眼的工裝,眼角細小的皺紋,暗黃的皮膚,眼眶含淚,我輕輕推開她,她瞧見我眼底的淚花,“怎么了汶卿,別哭,這么美的妝,不能花了。”我哭的愈發不能自己,竟一時跪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好對不起你,你可以……可以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嗎?求求你。”
她一愣,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但還是保持平靜,幫我整理裙擺,“岱西,這么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我朝后退去,“我……過得很好,你呢?”
她笑了起來,一臉清甜,像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樣。“蘇蘇呢?我好像看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