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中、軍統中人,若欲相互改換門庭或私下勾連,重者將被視為叛門。
段留一說:“此話差矣。人生仕途是要靠自己博取而非怨天尤人便能從天上掉下來的。唐代大詩人王之渙的《涼州詞》中那句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一直被我視為座右銘。功名從來就不是靠別人賞賜或恩賜得來,而是拼盡全力甚至不擇手段主動爭取來的,你的這種情緒就有些不大對頭。老梅,我說的可對?”
因在自己講述的過程中,畢中閔幾番去看梅子軒,所以段留一就遞話給他,因這位老兄本身對爭權奪勢不大感冒。
梅子軒遂笑道:“你可別拿你那一套教壞了他,固然某種情形下不無道理。”
他這一句話圓了兩邊的場。
四碟涼菜先上了來,畢中閔搶著抓住酒瓶先給段留一斟上,再次給姐夫,最后自己斟滿了,雙手捧杯對段留一真誠道:“段處,受教了。我滿飲,您隨意。”
看著畢中閔一杯抽了,段留一為表誠意也滿飲一杯,在畢中閔斟酒的同時,他對他道:“中閔,能對我說說你現在的瓶頸卡在哪了嗎?”
或許觸到畢中閔的痛處,他又是一杯干盡,喘了一口道:“被何寬手拿把攥著呢,升了副處還捏著科長不放……”
一直沒怎么開口的梅子軒忍不住發聲了:“中閔,剛才老段有句話很中肯,你的情緒確實不大對。你自己不也沒交出你大組長的位置嗎?何寬當然也自有他的考量,官場沉浮,誰不給自己留條退路?”
“老梅,我倒覺得這一點上中閔說的沒錯。”段留一卻替畢中閔辯解實則將話題導入他要的軌道。“現在不光是何寬是否坐在副處這個位子上的事,或許老曾的那個位子正向他招著手呢。中閔,據說前段日子何寬消失了幾天,或有可能他去了n京,可有此事?”
“段處長的消息可真靈通。”畢中閔恭維了一句后卻皺了皺眉頭。“他確實莫名失蹤了數日,局里盛傳他就是那個去n京對接臥底之人。但四處的肖連仁卻向我透露了一個消息,他的電訊室在那兩日也于同時間消失了兩名電訊員,對外是去出公差了,頗令人費解。”
段留一與梅子軒對接了一個眼神,微微點著頭說:“這就與我的猜測有些接近了。”
“您是如何猜測的?”
“你仔細回憶一下,那段時間還有誰失去了蹤影?不要局限于什么八大處。”
“八大處的人倒確實都在,但您說的范圍就大了去了,實在是……。”
“比如與曾老大和何寬走得比較近的或器重之人?”
畢中閔“使勁”地想了想,似乎想到了某個人,卻說:“有倒是有一個,可他也就是才轉正的一個見習生,太不可能了。”
“是李峰?”
“您也太神了,怎么就想到他身上了?可他那幾天是陪他家老爺子去峨眉山了呀。”畢中閔一副大為驚訝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