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秦文耀就要壓不住怒火,下一刻很有可能吩咐小弟們將翟默亂刀分尸,西門進當機立斷,扯著嗓子大吼:“來人啊,打群架了,外堂的欺負新生了……”
吳業和成子淵并沒有動,緊盯著秦文耀。
翟默扶著依舊還沒回過神來的芊雪,輕聲道:“幾天不見,又變漂亮了。”
淡淡的清香,面容還是那么精致,略帶憔悴,顯得楚楚可憐,身著淺綠色的衣衫,腰間束著精致的腰帶,盈盈一握,小巧的鹿皮靴子上面依然是引人的長腿。
聽到翟默的夸獎之后,她大感羞赧,想要說些什么,偏生眼下氣氛凝重,只得抓住翟默的衣擺,好像以前在山寨里偷鹽貨的時候。
從翟默口中得知他要上鎧鋸學堂的時候,她開心的要死,得知秦文耀派人去客棧堵人的時候,她擔心的要死。
如此患得患失的心情,她從未經歷過。
呂蒙也好,翟默也罷,她只記得他是捷徑上那個悠閑趕馬車、說粗話、喜歡捉弄人但實際上頗有風度的莽夫。
芊雪這副表情落在秦文耀眼中,直讓他的妒火飆到了頂點,芊雪對他一直是不冷不熱,連笑容都吝嗇,更遑論是如此小女兒姿態。
她是幫主的莫逆之交臨終托付的女兒,被幫主視為己出,好比掌上明珠,以秦文耀的身份也不敢胡來。前些天之所以能穩住她不讓去客棧,是因為她有傷在身,報告幫主才得逞的。
認識多年,秦文耀一直很有耐心,然而卻比不過路上偶遇相交不過區區半月的野小子。
感情之難以琢磨可見一斑。
西門進那破鑼嗓子很快就招來了一大群學子,有新生,也有老生。
“外堂來我們分堂鬧事,誰這么大膽?”這是老生。
“打群架誒,看熱鬧去。”這是新生。
人多就不怕了,西門進四面拱手:“各位師兄師姐,這位貴族派的秦文耀,仗著大家族公子哥的身份來咱們分堂鬧事,請各位師兄師姐主持公道。”
“鬧事?”
立馬有幾位人高馬大的黑臉壯漢擠進內圈,略帶不屑的看著秦文耀:“是你嗎?”
特殊派多的是桀驁不馴之輩,喜好耍威風的人也多,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大家族公子哥,了不起在擂臺上見真章,就算不能施以辣手擊殺,教訓一頓也未嘗不可。
秦文耀好面子,不過知道好漢架不住人多,而且對方多是流氓。
小弟們還沒搞清楚狀況,當即不能忍:“最好注意你說話的態度,你可知道……”
黑臉壯漢蠻橫打斷:“當學堂是你家啊?公子哥多的是,來我們分堂鬧事就是你們的不是,我們沒圍毆已經是客氣了,正當理由,聽過嗎?”
規矩記得清清楚楚。
西門進和成子淵立刻鼓掌捧場:“師兄好樣的!”
翟默聚音成線:“秦公子,氣勢已失,下回再來過?你有優勢,若是因為區區一次表面上的失利而失去理智的話,不值當。新生敏感,你雖有身份,但現在強來的話,必定是我占理,巡衛隊過來就算有心偏袒你,最多也就各打五十板的局面,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秦文耀只是那是實情,冷哼一聲,過來拉芊雪,準備走人。
然而芊雪卻緊緊扯住翟默的衣角,側頭不肯走。
翟默索性一把拉住她的手:“秦公子慢走,鄙人要和芊雪小姐談一下債務問題。”
秦文耀低聲喝罵:“不是已經兩清了嗎,你還想干什么?”
五十紫鎧、五十晶石、爆裂冰槍贖回等事情他早已經知道了。
翟默搖頭:“她欠我的是早就還清了,我還欠她的呢。涉及貴重的特殊物品,外人不方便在場,所以我要私底下和她談……是這樣嗎,芊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