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太快,也太粗魯,箱子的輪子在后備箱的鐵塊處擦了一下。
這一下直接把行李箱的一個輪子給弄下來。
司機連忙道歉,說是這一單給姜煙免費。
姜煙還沒說話,他就又上了車,連忙開走了。
她覺得今兒應該是不宜出行,一路上遇見的糟心事兒真不少。
輪子少了一個,拖著費力又難堪。
沒出意外,航班果然延誤了。
她放了行李,去洗手間處理褲腿的污穢。
用紙巾打濕了擦,用了幾分力才擦去。
只是泥溝歲擦去了,但是卻更濕了。
她望著褲腿,沒好氣地將濕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卻沒注意從男廁所里出來了個人。
正好就落在他鞋旁邊。
是阮江臨,多日不見,他比幾日前看起來多了幾分疲憊感。
他大概也沒想到會在此處碰到她,眼神里閃過一分詫異,原以為不會再見了。
沾染過泥垢的濕紙巾落在他腳旁邊,濺了幾滴水在他名貴的商務黑色皮鞋上。
她沒說話,走到他身旁時彎腰將那團紙巾撿起來,扔在垃圾桶里。
臉龐清冷,對他說了句“抱歉”。
她轉身去洗手,沖洗的動作很慢,慢得連水聲流淌的動作都能看清。
男人見她不說話,閑來無事,想起幾日前面前這個小丫頭還跑來和他求婚的場面,只覺得有些好笑。
燃了根煙倚在墻上,他也不說話,也不看姜煙,低著頭,似只在認真地抽根煙,別無他意。
煙圈從他薄唇里一圈圈的吐出,燃了半截后,姜煙才洗完手。
洗完之后又放在烘干機吹手。
吹的時間極長,比洗的時間還長呢。
阮江臨將小丫頭的動作收盡眼底,輕笑:“再吹就干皮了。”
她回眸瞧他,他肆無忌憚地笑,格外坦蕩。
“你管我?”
她收了手,烘干機的聲音也沒了。
拿上包就走出去了,留給阮江臨一個瘦薄又清冷的背影。
阮江臨也擰了煙,走了出去。
姜煙從里面出來便去接了杯熱水捂手,吹久了真覺得手干。
可又不能當著他的面再洗一遍,顯得她挺沒骨氣的。
捂著手的熱水,她又不自覺地喝了一口。
喝得太急,嗆了起來,她覺得自己今天真的狼狽極了。
嗆在氣管里,難受死了,眼淚都給嗆了出來。
她猛烈的咳嗽著,直到男人的大掌落在她背脊上輕緩地拍著。
她抬眸,便對上阮江臨一雙妖孽的桃花眼。
見她不再咳嗽,就伸手接過她的紙杯,又去給她接了一杯,簡簡單單的白色紙杯,在他那雙骨骼分明的手里都顯得矜貴了幾分。
她沒拒絕,伸手接了過來輕呡了一口。
她眼里有幾分紅,剛咳嗽得太猛烈了。
他順勢坐下,就坐在她身邊,“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