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咬著牙說道。
以前,薛屏海還能靠著臉皮和資歷,硬生生扛著。
但霜藤甲是大批量生產的戰甲,明顯被征召的不僅僅是自己這間實驗室,他已經沒理由繼續留著。
可離開實驗室,自己又能去哪?
屠宗師鏈已經徹底宣布失敗。
自己這把年紀,十年沒參與過其他項目研究,說實話已經有些廢了。
戰法科不缺人,而且自己在外的名聲,是個瘋子,沒有哪個科室會要自己。
再加上自己是氣血武者,上戰場殺敵都不夠。
他早就已經意識到。
自己是個廢人。
如果提前退休,就只能在江武找點閑職,類似圖書館管理員一類。
可如果再去戰法科,不被排擠就不錯了。
現在掌管戰法科的科長,當年和自己是死仇,他沒將自己趕出去就夠仁慈。
戰法科從上到下,全部都是科長的人,沒有人會歡迎自己。
霜藤甲是全新的科研項目,或許,自己還能有點用。
他不想離開這個實驗室。
這里,已經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離開……就是死亡。
“薛教授,您不要開玩笑,您從事戰法科研究十幾年,根本不懂護甲科的事情。”
一顆科研人員皺著眉,明顯是拒絕的語氣。
這個瘋子,簡直是搗亂。
“我以前在神州留學,也懂戰甲科的知識點,我可以幫忙的。”
薛屏海又說道。
“這個……也罷,如果執意要留下,也可以,但必須嚴格聽從命令。
“關于這個什么屠宗師鏈……以后決口別再提。”
提起屠宗師鏈,這個科研人員的臉色,突然鐵青了起來。
“我明白,我明白。”
薛屏海連連點頭。
蘇越站在一旁,看的心酸不已。
這是在上演人走茶涼嗎?
雖然屠宗師鏈失敗,但薛屏海畢竟為江元國付出了十幾年青春,到頭來就是這樣的待遇?
真的。
薛屏海的語氣,已經有些低三下四。
而且蘇越捕捉到了一些細節。
那個科長,是聽到薛屏海提起神州留學,才答應薛屏海留下。
可能,是因為自己,或者嚴東顏的原因,江元國科研院,害怕得罪了神州吧。
確實,薛屏海在神州,有個老朋友。
“這里的東西,你們隨便處置。
“蘇越,我三年沒有離開過科研院,出去陪我走走吧。”
薛屏海感激的朝一群人點點頭,隨后留戀的看了眼滿地的廢紙,最終拉著蘇越離開科研院。
……
“沒想到,你第一天來找我,就讓你看了笑話。”
離開科研院,正是大中午,太陽刺的人眼睛疼。
薛屏海可能是長時間不見太陽,他更加畏光。
“三年了,吃喝拉撒都在科研院,難怪別人被我當瘋子。
“三年前我出來,是因為科研院裝修。”
離開科研院,薛屏海突然無所適從。
隨后,他拉著蘇越,找了個椅子坐下。
“確實,應該多出來走走,雖說也被氣血支撐著,但人終究還是要曬曬太陽。”
蘇越想了想說道。
真的。
他都感覺薛屏海有些宅的過分了。
三年不見太陽,怪不得摳腳,一定是細菌滋生,腳氣嚴重。
“你也覺得我是個瘋子吧。”
二人沉默了幾分鐘,薛屏海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