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舒心棠剛進警局就被帶進了一間審訊室。
里面燈光昏暗,陳設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
舒心棠被推到了一張椅子上坐著。
一陣潮氣鋪面而來,在這盛夏里,竟還有些涼。
一道強光照了過來,剛好打在舒心棠的臉上,很刺眼,弄得她幾乎睜不開眼。
她用手遮住眼睛,慢慢的張開指縫,讓眼睛適應。
門外進來一個人,很重的腳步聲。
“啪”的一聲,筆錄本被他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舒心棠,你為什么要打許魏?”
問話的是警局的錢警官,他身材魁梧,皮膚黝黑,有些糙,眉心處還有條一寸左右的疤,一副不好惹的樣子。
舒心棠背靠著椅子,緩慢的將右腿搭在左腿上翹著,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狂得不行。
她抬眸,斜睨著錢警官,問,“誰?”
“誰?!被你打得半死你還問是誰?!”錢警官火冒三丈。
到局子里來了,還不安生,這坐姿,像是在受審嗎?“你給我坐好!”
舒心棠撓撓頭,在腦子里翻找一番,這才想起他說的那個許魏是誰。
她聽話的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將椅子往桌子內挪了挪,手放在桌子上支著下巴,整個人懶洋洋的,“我坐好了。”
錢警局擰著眉,“哼”了一聲,心里想著她還不知道后面有什么等著,才敢這么輕松自在,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哭求。
他拿起筆,在桌子上敲了敲,繼續問話,“我再問你,你為什么要故意傷害許魏,還把人打殘了?”
“我沒有、故意。”舒心棠攤了攤手。
“你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你故意傷人的證據確鑿,視頻、證人都有,你還是承認了吧!”
“他不是好好的嗎?”她心不在焉的回復著,許魏她記得,那天她就是教訓了他們一頓,也沒有下死手,打的都不是要害,最多在床上躺個一兩個月,連殘疾都不可能落下。
錢警官冷哼了一聲,拿出一份文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看看,這是許魏的傷情鑒定書,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他被鋼管擊打頭部,造成腦骨碎裂,出血過多,經18小時3臺手術才搶救過來。
腿和手被鋼管重創,可能會造成終身殘疾!你這不是故意傷害,是什么?!”
舒心棠瞥了一眼傷情鑒定書,沒吱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錢警官以為她有所松動,他緩了緩,繼續道,“你就承認了吧!我們這還有你用鋼管暴打許魏的視頻,更有目擊證人,你就算不承認,我們一樣可以給你定罪!”
他說著打開旁邊的一臺筆記本電腦,點開視頻,推給舒心棠看。
視頻里只有舒心棠暴打許巍和其他人的鏡頭,其他的片段一概沒有。
還真像那么回事。
若是別人看了,沒準真的會相信。
不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段視頻是經過精心剪輯過的。
舒心棠撇撇嘴,笑,“這視頻剪的不好。”
錢警官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總有種無力感,他摸了摸腦門,頭疼。
這次可是他升遷的好機會,這件事若是辦好了,可以少奮斗十年,辦不好……
也不知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好像全然不怕似的。
可能是還不知道厲害!
“故意傷人罪,重的是要判無期徒刑的!”他故意把罪名夸大,嚇唬舒心棠。
見舒心棠一眼不發,他放柔了聲音,想要軟硬兼施,“你要感謝許魏被搶救過來了,不然就是故意殺人了!現在你只要承認,有悔過情節,我們還可以為你請求法官輕判。你好好想想吧!”他說完站起身,往門外走。
……
舒銘緊趕慢趕的終于到了警局大廳,晚上空氣依舊悶熱,也不知是天氣的原因還是急的,他滿頭大汗,身上還有股汗味,全沒有了往日的風度翩翩。
他四處張望著辦事大廳,沒有看到舒心棠,也沒有看到剛才的民警,他有些慌了,連忙抓住一個正往外走的警察,問道,“我們家舒心棠呢?”
民警:“……???”
“就是那個剛剛被抓進來的女生……”舒銘祈盼的望著民警。
“哦,那個啊,被關進審訊室了。”
“審訊室?”那是姑娘家呆的地方嗎?怎么能直接把人帶進審訊室?律師呢?律師怎么還沒來?
舒銘的目光把辦事大廳掃了一個遍,也沒看到肖律師,他顫著手,拿出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肖律師,你到哪了?”
只聽見電話那頭的人支吾著,半晌才啞著嗓子,不好意思的開口,“舒總……對不起,公司……公司有急事……小羅總她讓我……”
“啪”的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聽到小羅總,舒銘的心涼了半截,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沒有了律師,沒有保釋,舒心棠這一夜注定要被關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