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晴欲泣著連忙上前用雙臂抱住她,以防她傷害自己。
“真真,真真你別這么想,媽媽找了你二十幾年,你一直是媽媽的心頭肉啊。”
眼看著安慰不了,便轉頭用埋恨的目光和言語怒斥罪魁禍首。
“你姐姐先前受了這么多的苦,好不容易回家,你遷就著她怎么了?你從小好吃好喝的在南家長大,她呢?你還有什么不滿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南枳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不禁笑出聲,捋了下額邊的發絲,淡道:“可能我天生就沒有這東西吧,也許是遺傳的也說不定。”
“你……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女,我看你是想氣死我。”
南枳眉眼彎彎,淺笑道:“隨你怎么想嘍!”
一旁沉默的南鎮因為南橘昨晚鬧了一晚上,沒睡好,早上也沒去公司辦公,眼看著妻女又要吵起來,更是一個頭兩個大地煩躁不耐,臉色沉得能滴水。
只想快點把這件事揭過去,開口對著南枳道:“這件事是你做得不妥,給你姐姐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想息事寧人就讓我受委屈?憑什么?
南枳收斂笑意,微掀眼簾冷意迸現:“如果我說不呢?”
“我沒做錯為何要道歉?”
視線略過三人神色各異的臉上,南枳氣定神閑,徐徐道:“我再說一次,你們拿南家的任何東西給她玩,給她揮霍,但凡有丁點出自南家我都沒意見,但完全屬于我的東西,不行。”
關于慕淮期的更不行,這是底線,一個人的底線是不能放低的,不然別人會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南枳現在是明白了什么叫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是退讓了就能平息一切的,有時候太過佛系也不行,因為總有一些人他永遠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
所以只能根據情況改變戰略,以強對強,以硬碰硬,看誰先認輸。
被女兒嚴詞厲句,南鎮臉面也掛不住,因常年兇酒變得圓滾的肚腩氣得一鼓一鼓地,呼吸也粗重了起來,一雙銳利的眼眸緊鎖著南枳,陰翳道。
“你現在是什么態度?”
“從小給你請的禮儀老師就是教你這么和長輩說話的?”
“我是你爸,你不要以為你嫁出去就可以無法無天可以對我大呼小叫了。沒有我多年的細心栽培你以為你能得到慕家老爺子的認可?沒有了南家在你背后,你以為你能進慕家的大門嗎?”
南鎮一直清楚,他這個女兒不是個軟柿子,平日里看似溫和乖巧,實際眼底的桀驁不馴半點沒少。
他大半生都在與生意場上的老狐貍打交道,看人無數,然而對于南枳這個女兒,有時他也看不明白,甚至覺得無比古怪。
全然猜不透她的性子。
就比如讓她嫁給慕淮期,以為她會反抗這種利益摻雜的商業聯姻,可誰知她并沒有什么反應,非常淡然的接受了。
又比如現在御景這件事,不過一點點小事罷了,她又反對得激烈,甚至不帶一絲容忍和猶豫。
南鎮不得不承認,他摸不清她的軟肋和真正在意的東西,因此時常覺得沒有真正把控住她。
這種明明在手中卻無法控制的感覺讓南鎮對南枳越發不喜。
面對南鎮的翻舊賬和威脅,南枳沒有絲毫怯懦,融著笑意的嗓音卻帶著徹骨的冰涼:“父親大人,你可真會倒打一耙,說得像是我死皮賴臉想嫁進慕家一樣,當初是誰絞盡腦汁讓我嫁過去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