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搞不明白,這男人讓過來也過來了,讓坐下也坐下了,干嘛還突然整這出親密接觸啊。
難道為了假裝夫妻恩愛?那大可不必,兩人都隔著一個太平洋分居一年多了,試問北城誰不知道慕南兩家結親有多假。
幾百雙目光下被慕淮期摟住,頂著周圍人的意味不明目光,饒是南枳見過大場面也不免有些抱怵,多多少少讓人有點難為情。
然而慕淮期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的微瞇鳳眸,淺淡的眸光一直緊鎖著近在咫尺的女人,不動聲色地細細打量,像在檢查自己獨有的物品一般。
女人如從前一樣披著一頭茂盛的栗色長卷發,纖腰細腿,姣好的容貌沒什么變化,只是臉上的妝容過于成熟嫵媚掩蓋了些許青澀稚嫩。
但對于男人而言卻更具誘惑力,慕淮期自上而下的視線定格在她鎖骨處裸露在外的白嫩肌膚,深邃鳳眸越發幽暗。
玉筍般的五指深陷在裹著橘紅色布料的腰間,能感覺到底下肌膚的柔嫩和細膩,讓人有些愛不釋手,甚至病態的想增添力度去更貼切感受。
過了半響,男人胸膛微動,蹙起眉心,突然無厘頭道:“瘦了。”
聲音淡淡的,不像是詢問,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南枳:???什么意思?
什么叫瘦了?我一直這么瘦好嗎,從小到大都沒胖過的天生完美體質。
南枳咬了咬尖牙,轉頭看著他,輕抬起尖細的小下巴,杏眸嬌俏靈動,綻開一抹明媚的笑,笑意狡黠:“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您的夸獎啊?”
夸獎?慕淮期有些不明,因為自己并沒有夸她,以為她會錯了意,便認真道:“我是覺得你瘦了不好,抱著硌手。”
呵,感情是為自己的福利挑三揀四,抱著硌手別抱啊,手還攬那么緊干嘛?
南枳真想把他的手一巴掌給呼開。
而現實卻是只敢在心里吐槽,面對慕淮期這樣的資本家大魔王,南枳承認自己慫得沒勇氣說出口。
可性子使然不皮一下不舒坦,便隨意灘了灘手,畫了眼線的杏眼斜著看他,故作無奈道:“可是有什么辦法呢?我就是長不胖唉,讓您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慕淮期摟著她腰際頗認真看她說話,垂眸凝著她鮮活明艷的神情,目光說不出的繾綣沉浸,反倒是坐在一邊的人有點安耐不住了。
藤舒夫人和宴廳中其他人一樣暗暗觀察了兩人半響,突然不溫不怒出聲:“呵呵,南小姐果然如傳言中那般有趣。”
南枳這才發現自己先前因為過于震驚慕淮期的突然出現,把全部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的身上,都沒有認真看他身邊坐著些什么人。
如今人家出聲,南枳才看到慕淮期左側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太太,她滿頭花白的頭發用梳子一絲不茍的梳成圓髻,像古代一樣用一根白玉簪插著,身穿一身黑金色旗袍,披著肩帛,很有舊時代的韻味。
然而慕淮期到現在也沒有要給她介紹人的意思,南枳猜,她應該就是這場壽宴的主角藤舒夫人了。
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這一雙殘廢的雙腿。
聽說藤舒夫人原名張青霞,出身書香世家卻一生鐘愛演戲,晚年在拍一部功夫影片時,吊威亞發生斷裂導致她從半空摔了下來,直接摔斷了雙腿至終身無法站立,整個演藝生涯從此斷送殆盡。
而此時年到七十的她脊背挺直端坐在輪椅上,或許是穿著打扮的緣故,她整個人透著一股祥和與世無爭的氣質,但她凹陷得的雙眸又與之剛好相反,炯炯有神,精明銳利,心思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