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就說。”南枳聲音提高一個度,實在受不了他久久說一句話的摧殘。
慕淮期看著她冷淡的臉,沉吟片刻,耐心性子開口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不滿?”
南枳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沒有啊!挺好的。”
“……”
氣氛好像又再次僵住了。
慕淮期定定看了她一小會,也沒再糾結,轉了話題:“你今晚為何會去藤舒夫人的壽宴?據我所知,你和演藝圈并無瓜葛。”
而且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去湊熱鬧的,她為人有點懶散,不是很必要的場合她都不想出席,她在北城上層圈里名聲高并不是她經常出現在人前的緣故,而是因為慕南兩家聲名太盛,別人喜歡拿她說事。
南枳懶懶地往后一靠,撥了撥長卷發,隨口道:“來見一個人唄。”
“走廊里的那個?”
他說的是蘇旭?果然上面發生了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南枳倚著背轉眸斜視他,發覺他凝著自己的眸好像除了深冷還有些什么,以為是錯覺,也沒太在意。又轉頭看向窗外,過了一會才悠悠吐出兩個字。
“不是。”
不過說起蘇旭,南枳一瞬間突然想起之前忽略的一些不合理之處。
可以肯定的是之前蘇旭的種種迷惑行為是因為黃曲蓉的緣故,可他就那么堅信自己能幫他?或者說會幫他?難道就依仗于荀笠教授這層關系?
其實不然吧,倒像是走投無路放手一搏的舉動。
算了,這人都救了。
已經做了的事再追問前因后果也是沒事找事,做事只要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就好,他人有什么目的,并不重要。
幫助有時候取悅的是自己的心,而非在意他人。
這件事還有另一個奇怪之處。
按理說原屋那么大一個酒店,就不說負責它安全的人員有多少,就單說在這里工作的人員起碼也有幾十上百。
本是人多眼雜之地,而黃曲蓉卻帶著一大幫人明目張膽地把一個來賓打成那個鬼樣,還流著血在走廊里亂竄,造成的動靜肯定不小。
說實在的,這樣都沒有驚動保安就很離譜。
如果說是因為黃曲蓉身份背景深厚,酒店管理層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乍一看像是那么一回事,但細細琢磨又察覺到不合理,因為根本說不通。
原屋國際大酒店老板是一個馬來西亞華裔,戰亂時就舉家搬遷了,如今人都不在國內,管理酒店的是外聘經理,都不一定會認得黃曲蓉。
退一步來說,就算認得,就算真要給黃家面子,也不會大度到冒著出人命的危險替她把關,畢竟國家法律不容觸犯,大眾們也嫉惡如仇,一旦走漏風聲,多年的聲譽就頃刻毀于一旦。
這種種完全背離精于利己的商人思維。
而且黃曲蓉敢如此肆無忌憚,也側面說明了她心里有底,那原屋就不是在給面子了,完全是在護犢子啊!
南枳現在可以肯定原屋和黃家必定有關系,而且關系匪淺。
不過這些好像也和自己無關。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想那么多干嘛。
南枳斬斷飄遠的思緒,回過神來才發現一旁的慕淮期已經微仰著頭闔眸輕歇,皺著眉心,看著很累的樣子。
車廂內也再次恢復靜寂。
南枳定睛看了他一小會,便不再理會,側過了身把手機拿出來,聲音關掉,徑自看起了小視頻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