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轉頭就走,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到了三樓,根本不用找,一出樓梯就看見一群人堆在走廊盡頭,有酒店保安和經理,還有天音工作室的一些人員。
遠遠就能看到人群中心躺坐著兩個人,一個鼻青臉腫,一個狼狽不堪。
南枳走近,從人群縫隙中看清楚了此時的狀況,心中微詫,也不知道李文舒和這兩人有什么仇怨,打得確實狠了。
兩人中,一個是穿著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他捂著胸口無力倚靠在門邊,鼻青臉腫的,嘴巴還流著血。
而另一個看起來顯得老態的發福男人卻比他還慘,衣服被扯出了幾個破洞,露著白花花的肥膘肚腩。
全身找不出一塊干凈的地方,泛黃的頭發和肩膀上還掛著青菜葉和肉渣蛋黃,油膩膩的黏糊成一坨坨,滿臉的皺紋以及不協調的五官,讓人看著就生理不適。
他此時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腹部面露痛苦,抬頭額筋暴起,手指著在場的眾人無差別攻擊怒罵,滿口臟話。
“滾開,再看老子弄死你們信不信,還不快報警抓人。”
“嘶~操TM,兩個臭婊子,等老子好了看弄不死你們。”
……
南枳粗略聽了幾句,來來回回都是讓人報警把里面打他的人抓起來、賠償損失之類的話,可能是如此狼狽還被人圍觀,惱羞成怒在那自個亂噴糞。
嗓門吼得越來越大。
來處理事情的郝經理見狀,怕影響不好,示意保安上去把他先弄出去,上去一拉他,他就揮手打人,還嚷嚷著他爸是惠豐的老板,不給交代不走。
惠豐南枳沒聽過,看他囂張的樣子應該是個小企業什么的。
秦瞿安站在人群外圍打著電話,俊郎的臉上是少有的凝重倦怠,等南枳走到他面前時,他剛好掛斷。
轉頭見她,懨懨道:“你來啦。”
南枳點頭,問:“李文舒怎么突然打人了?”
“我也搞不清楚啊,我跟她又不熟,鬼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打人。”
秦瞿安很是煩躁,可能是飲了酒的原因,聲音沉啞,人也顯得沒精神。
“是那個叫徐欣突然跑回來和我說李文舒打人了,我起先還不信,去到的時候就看見李文舒紅著眼手腳并用地踹人,幾個保安拉都拉不住。”
那潑辣兇狠勁,一腳一腳踢,秦瞿安想起來都害怕,心情無比復雜,他就單純帶個隊出來吃飯,竟還能出這種事。
雖然打架斗毆屬于個人行為,但畢竟李文舒是天音的員工,還是自己組織來品尚聚餐,對她不聞不問說不過去。
雖然真的很想不理這破事。
秦瞿安用下巴點了點那兩個人,對南枳道:“你也看到了,她把人打成這個鬼樣子,而且那個胖的看樣子還有點身份地位,私了怕是不可能,經理那邊已經報警,我剛也叫了救護車,只希望人沒事吧。”
南枳點頭,畢竟他們不知道李文舒打人的前因后果,只能叫救護車看能不能及時止損,若人不小心殘了,只怕后果更嚴重。
這個時候李文舒從包廂里走了出來,她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被人打了一拳,正在腫脹發青,銀色的短發也有些濡濕。
她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南枳面前,眼神中是決然和祈求,可能是嘴巴疼的緣故,咬字不是很清晰:
“你可以讓品尚的人拿一套干凈衣服過來嗎?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的。”
這個求字讓南枳怔了怔,不動聲色看了看她沒有破損的衣服,有些不明,問道:“可以,是你要換衣服嗎?”
她搖頭,可能是觸動到什么痛點,雙眼發紅:“不是我,是雅麗她的裙子破了。”
南枳蹙眉,這辛雅麗竟也牽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