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兮扭頭看了眼某人手中那正滴著血的劍身,眼眸緊了一下,不過片刻便消散的沒了蹤跡,唯有廣袖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臥艸!
這該死的黑面神是故意……
濺她一身血。
顧千兮垂下頭,心里的臟話蹭蹭的往外冒。
“顧夫人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云逸辰語氣淡淡,視線故作不經意的掃過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
隨后趕來的影三、影四麻溜的把那幾個被劈暈的小廝從蘆葦叢里拎了出來。
男女授受不親。
橫七豎八的女眷們,影三、影四自然是不方便出手的,只能干站在一旁看著。
動,動不了。
有那三尊大神在那里矗著,顧千兮也不擔心會有人不懷好意,索性閉上眼養神。
“兮姐兒!今日謝謝你!”顧千雅瞄了眼站在幾十米開外的云逸辰三人,扭頭看著顧千兮,哽咽著小聲道。
“都是自家姐妹,說什么謝不謝的!”顧千兮睜開眼,笑了笑。
“你當時就不怕嗎?”顧千雅咬著唇,怯生生的道。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顧千兮輕挑眉梢。
“真話。”
“一點點怕!”
與一個喪心病狂的采花大盜呆在一塊,一點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比起那點害怕,她更怕親眼目睹顧千雅被辱。
“一點點?”顧千雅有些不敢置信。
事關名節……
又是那樣一個作惡多端的采花賊,誰知道他會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來。
“其實我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就是不愿看他欺負你。”顧千兮云淡風輕的道。
“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貴人。”顧千雅頓時又紅了眼。
“貴人?”顧千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真的!”顧千雅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你忘啦!我上次同你說在庵里求了一支簽。”
“就是那什么紫氣東來、破繭成蝶、禍福相依?”顧千兮擰眉想了想。
“不是!你說的那是祖母求的無字簽。”顧千雅搖頭道,“我說的是,我自己求的那支簽。”
“你自己求的?你什么時候求的?”沈氏詫異的看著顧千雅,聲音里帶著滿滿的疑問。
“就是那次同祖母去靜心庵還愿的時候啊!”顧千雅滿臉無辜的輕眨了兩下眼睛。
“我現在還記得那簽文:窗外風浪漸漸靜,天降兮女可安寧,貴人緣來相扶助,兇事脫困天下平。”
“兮姐兒,你不就是那兮女嗎?”
“呵呵!”顧千兮不以為然的笑了聲,“這騙人的把戲,你也信。”
“靜心庵的簽很靈的!”顧千雅噘起嘴,不滿的爭辯道。
“……好好好!你說靈就靈吧!”顧千兮無奈的笑了笑。
“兮姐兒,如果這次沒有你,說不定我此時都不在了。”顧千雅幽幽的嘆了口氣。
“說什么傻話呢!這事都過去了,以后不許再提了,再說了,我也不是為著讓你謝我,才與他周旋的。”
“咱們是一脈相承的親人,我若連你都不護著,那我還是人嗎?”
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可能坐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