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兮輕眨了兩下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那滿地的粉彩瓷碎片。
徐婆子臉一白,整個人都傻了。
這套粉彩瓷描金茶具,可是慈安寺的普濟大師親手所制,燕國上下僅有二套,一套給了當今圣上,一套給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疼愛幺女,又將這粉彩瓷描金茶具給了永安公主。
皇后和長公主也都只有艷羨的份。
永安公主對這套粉彩瓷描金茶具也是格外喜愛,捧月閣的下人們每次用這套粉彩瓷描金茶具泡茶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就怕磕了碰了。
這一下就摔了兩個……
永安公主心頭的怒火蹭一下子就上來了,“你……”
“永安公主受驚了,民女這就讓人將這些碎瓷片收拾干凈。”顧千兮小心的往后退了幾步,朝著門外道:“秋月,去拿個掃帚來,將這些碎瓷片掃了。”
“是!”秋月在正廳外應了聲,麻溜的轉身。
“顧千兮,你知道這粉彩瓷描金茶具是誰制的嗎?”永安公主怒瞪著顧千兮,聲音里夾雜著盛怒,恨不得直接將她給杖斃。
顧千兮眼中的光芒一閃,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稍稍大一點的碎片,“這就是粉彩瓷嗎?難怪這么漂亮,都碎成這樣了,還能瞧出絢爛的色彩,一看就不是凡品。”
細細的將手中的碎片打量了一遍,顧千兮忍不住連嘖了幾聲,“居然還描了金,不錯!不錯!”
又反反復復的看了幾遍,顧千兮這才將手中的碎片一扔,站起身來拍了拍手。
“永安公主,你這茶杯還真不錯!一定是老師傅燒制的吧?”顧千兮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聲音中滿是驚喜。
永安公主瞧著她那云淡風輕的模樣,太陽穴的青筋狠跳了一下,一股無法壓制的怒氣更是在胸腔處亂竄。
賤婢!
兩年期限一到……
她定要剝她的皮,抽她的筋。
方能泄她心頭之恨。
“永安公主,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要不要民女差人幫你叫個太醫來瞧瞧?”顧千兮眨眼看著臉色鐵青的永安公主,雙眸中的亮光像似要奪眶而出。
捧月閣門口傳來請安的聲音,顧千兮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向正快步朝著正廳而來的身影。
瞇眼掃了眼正廳的方向,云逸辰腳步又微微快了幾分,等瞧清那一地的狼藉和身處狼藉中的顧千兮時,他微闔合了一下眼眸。
“那兩顆眼珠子若是留著無用的話,那便不用留著了!”云逸辰的視線涼涼掃過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聲音里透著涼薄。
丫鬟婆子們膝蓋一軟,立時跪了一地。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將軍饒命!”
徐婆子被嚇得冷汗直流,忙取來了掃帚,仔細的將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凈。
顧千兮往后退了退,冷眼看著,在心里輕嗤了聲。
指桑罵槐,嚇唬誰呢?
“都出去吧!吵得人腦仁疼。”永安公主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丫鬟婆子們心下一松,慌忙起身,戰戰兢兢的退出了屋子。
見沒什么好戲可看了,顧千兮也順勢跟著出了正廳。
剛下了臺階,便瞧見秋月一手掃帚一手簸箕,跑得滿頭大汗。
顧千兮笑著朝她揮了揮手,二人腳步輕快的出了捧月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