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肯認錯嘍？”那女的問，仍然扭著那壯漢。
“警察，救命呀！國家干部打人呀！！”那壯漢沖著警察急切大叫。
“你個流氓、無賴！！！”那女的把他往前只輕輕一推，壯漢趔趄幾步，差點就倒在警察的腳下。
“警察同志，你們可來了！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這是個瘋女人啊，我不過是上車打了個瞌睡，她就莫名其妙給我一耳光，還賴我耍流氓，把我拖下車一頓毒打啊！”壯漢拉拉警察，一會兒指著那女的，一會兒拍胸跺腳比劃著，滿口的唾沫星子在陽光下飛濺。警察等那壯漢停了口，都望向那女的。那女的看起來不過30左右，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一身銀灰色休閑服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上身是套頭蝙蝠袖，下面是九分褲，褲腳收緊。腳上也是一雙銀灰色的老爹鞋，很精神。臉上略施薄粉，勾了眼線，畫了眉毛，雖沒有涂口紅，雙唇卻紅潤鮮亮，下巴上掛著一個口罩。一頭短發干凈利落，不見絲毫凌亂。
“你就是耍流氓了！敢做不敢當，還是個男人嗎？”那女的面露鄙夷，“還打電話叫幫兇，五個男人打一個女人。這到底是誰欺負誰？誰打誰？”
“警察同志是這樣的：這潑婦把我打倒在地，我的兄弟才跑過來要扶起我，她就一腳把他踢在地上，起不來了都！我的兄弟就叫了他的朋友來接他去醫院，現在他就在他朋友的車上，準備去醫院呢。警察同志啊，你們得叫這兇婆娘付醫藥費呀？人要是殘廢了，她得管他一輩子啊！”
“問問大家伙，看看那些人是來接人的還是打人的吧！？”那女的冷冷地一笑，鼻孔噴出的不屑鞭子樣抽在壯漢臉上。警察又看向那壯漢：人看上去不到40的樣子，身材魁梧、高大健壯；上面穿了一件“一匹狼”休閑夾克，夾克拉鏈沒拉上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胸口上一只狼正張著大嘴；下身一條“花花公子”長褲，膝蓋處一塊塊污跡明明白白證明了下跪的事實。
“剛才在這兒的叔叔阿姨們，兄弟姐妹們，你們都出來說句公道話，都來說說吧！”那壯漢也轉向圍觀的人們。警察跟著看過去，人們卻都約好了似的在慢慢退去。無人應答。
“師傅，你來說說。”那女的把目光轉向老汪。
“這……這……”老汪面露難色，支支吾吾。
“女士優先，你先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先從開頭說起吧。”警察轉頭向那女的說。
“是這樣的。我先上了這位師傅的車，他們后面上來了。上車不到兩分鐘，他就打起呼嚕，往我身上靠。我已經往里面讓到不能讓的地步，他不往他那邊的窗口靠，還是往我身上倒。我只好用胳膊肘擋住他，算是提醒他了。他都‘哎喲’了一聲，還往我身上撲，手也趁機往我身上亂放。”
“警察，不是這樣的。”那壯漢馬上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