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話……嗯,公平性值得懷疑!說不定他倆就是一伙的了!對了,我想起來了,這女的就是他的領導,他剛才叫她領導來著,難怪他一直在幫她!”
老汪看看警察,又抬頭看看攝像頭,一臉無奈地說:“后面的情況,調監控看唄。”說罷就往路邊自己的車走去。
“你等等,你也還不能走!”警察叫住老汪。
“用得著那么費事嗎?你們都說實話不就可以了嗎?!你們就想耗在這里嗎?你們就沒有事情忙嗎?或者想去我們派出所坐坐?”另一個警察盡量克制自己,耐心地說。
“我一個跑車的,車都被罰頓下(停業)了,耗著就耗著,這兩三天橫豎是沒事干。我不說實話要得罪人,實話實說也要得罪人,你們就都放過我,不要再為難我了。這事說起來和我也無關,上去勸架沒勸住,還平白挨了兩下。”老汪索性倒苦水。大家這才注意到他的鼻翼和嘴唇邊還有幾絲沒擦干凈的血跡。
“我不走,我去先把她的東西拿下來給她。”老汪下意識地擦擦嘴巴和鼻子,一搖一擺沒精打采地走去了。
“警察同志,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們都讓著她了,可是她打了人還有理得很,攔著我就不讓我走!”那壯漢憤憤地說。
“你道歉了嗎?你知錯了嗎?今天,如果我是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女生,還不就被你白白欺負了嗎?”那女的冷冷地問。
“還有完沒有完呀?我怎么欺負你了?我不就喝醉了酒、打了個瞌睡,靠了你一下嗎?再說你打也打啦,下手又那么狠,還不夠嗎?”一邊說一邊就挽起袖子來讓警察看,手腕處果然有些青淤。他又脫掉外套,肩頸處也有點紅腫。
“我的確打了你!不打你不知道,并不是每個女生都是好欺負的。你做了下流的事情不敢承認,說明你還知道那是下流的事情,是做不得的,那就不要做。既然做了,就要敢承認!我也不是不放你走,你不但沒管好自己的手,自己的身子,你也沒管好你的嘴巴,那些話都是什么人才能說出口的?現在,你拿出個態度來你就走,否則,休想!”那女的站得筆直,接過老汪遞來的一個淺灰色布包,往肩上一掛,雙手握成拳抱在胸前。
“你靠到人家身上了沒?”警察問。“有了肢體接觸沒?”
“我……”
“就回答有還是沒有!”警察說話的音量稍微提高了一分貝。
“有。”
“你的那個兄弟,還有后面來的那三位,動手了沒有?”
“不是……不!他們根本就沒打著她啊!”
“你只用回答有還是沒有!”警察的聲音又高了一個分貝。
“嗯……”
“還真要調監控看嗎?有這個必要嗎?”警察的聲音降低了一個分貝,威嚴反倒增了幾分。
“有。”壯漢低下了頭。
“姓名、身份證號。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警察把在場的相關人員的身份證、電話號碼全都記了下來。
然后警察就在那兒說了一通什么和諧社會靠大家,什么公共場合要講文明,又是大家要團結友愛如此之類的話。看大家都聽得很認真,尤其那壯漢,頭不住地點一點,很誠心的樣子。警察就說:“那就這樣吧,就都散了吧。”
“那可不行。”那女的說。
……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