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中壘校尉周禹,羽林軍中郎將胡澈,虎賁軍中郎將張之道,三人苦笑一聲看著聲勢浩大奔出長安城的血芒軍,今日,他們連口湯都沒喝著。
不,不少連湯都喝不著,可能還會受到皇帝的斥責,接下來的一段時日,相信長安城中會死不少人。
轟隆隆。
當劉拓他們離去并沒有多長時間,趙充國統領著的一部羽林軍沖進長安城。
“參見陛下。”趙充國自然看到了長安街街頭的慘狀。
皇帝劉徹正在被侍醫淳于季通包扎肩頭傷口,有些疼痛。
“充國,朕命你統率三千羽林衛北擊匈奴,一定要協助中郎將劉拓將這批匈奴人留在大漢朝的地域內,朕要,親眼看到他們伏誅。”
由此可見壺衍鞮到底戳中了皇帝劉徹多么大的痛感。
朕可以讓你們作亂,可一定不會讓你們活著回去。
這,即為皇威。
趙充國領命,出了皇宮便點齊三千羽林衛出長安城追了上去。
咚咚咚。
皇宮之中擂起戰鼓。
聽到鼓音的周禹、胡澈和張之道皆是一顫,此鼓,為宣戰之鼓。
“皇帝令,宣大司馬霍光,大司農桑弘羊,丞相田千秋,北軍中壘校尉周禹,羽林軍中郎將胡澈,虎賁軍中郎將張之道,執金吾元翊……入宮議事。”
果真,出大事了。
聽到此等詔令之人盡皆在第一時間沖入皇宮之中,等候皇帝的召見。
淳于季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止住了皇帝肩頭傷口的流血,并再三叮囑皇帝陛下切莫大動身軀,以免破裂了傷口。
“唔,朕知道了,下去吧。”皇帝的聲音終于恢復了正常。
“費晩,大司馬、大司農、丞相、三軍諸將可曾入宮?”皇帝沉聲問道。
費晩回道:“回陛下,皆至。”
這便好。
皇帝劉徹冷笑一聲,匈奴大患,此次當趁機除之,真以為朕什么都老糊涂了嗎?笑話。
“傳令,宣室見駕,朕要征討匈奴。”
呼。
雖然費晩早就知道皇帝生了大怒,可當皇帝親口說出要征討匈奴部族的時候還是壓的眾人喘不過氣來。
皇威,太大了。
“喏。”
皇帝起身前往宣室。
壺衍鞮他們逃亡的聲勢很是浩大,用數百匹戰馬開道,寬闊的官道之上成了他們嬉玩之地,不知情況的大漢朝子民皆被驚嚇,沿途守軍也不知所措,因為,長安城的戰報還沒有送到。
壺衍鞮打的就是這個時間差,他要在這個時間差中盡力的跑遠,靠近大草原。
轟隆隆。
明明是晴天卻響起陣陣狂雷。
只見遠方塵土飛揚,似漫天沙塵襲來。
緊接著便是無數戰馬狂奔而過,甚至連給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壺衍鞮已經逃出長安城半日時間,還未見到漢朝追兵。
“王子,歇息一下吧,這樣跑下去,不光是族人們受不了,胯下的戰馬也跑不了多遠的。”
呼喋爾估計,僅僅是這半日時間,他們就已經跑出了長安城地界,入了北地郡內。
壺衍鞮搖頭拒絕,就算將戰馬全部累死,就算族人們倒在馬背之上,他們也不能停歇。
跑,唯有持續不斷的跑,才能永遠的趕在漢朝追兵前面,讓前方的漢朝軍隊做不出阻擊之勢,他們才有可能逃出大漢朝。
沒有一絲停歇,壺衍鞮令族人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干糧坐在馬背上啃咬,戰馬并不停歇。
轟隆隆。
狂雷依舊。
而追擊在后方的血芒軍所部也是如此,五百余人駕著三千余匹戰馬狂奔在官道之上,他們能夠清晰地看到逃亡匈奴人留下的印記。
“童漢。”
“屬下在。”
“率人朝前方偵查敵情,我要知道匈奴人的具體逃亡方向。”
“喏。”
童漢也是一名老斥候了,他點齊二十余人,一人三馬脫離大部隊朝著前方奔去。
劉拓又回頭望了一眼立在馬背上的老李頭這幫老頭子,希望他們受不住的時候可以停下來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