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語一出,滿殿皆嘩然。
新皇年紀尚幼他們曉得,皇帝也勢必會從群臣中選出輔政臣子他們也曉得,可是,聽到此四人為輔政大臣的時候,眾人心中還是免不得一陣驚嘆感慨。
今后,此四人將會全權把持朝政,政令皆出其左右。
這,可比三公九卿之類的強多了。
殿中群臣看向此四人的目光都有些飄忽不定了。
太常令孔虛手掌緊握,輔政大臣,竟無自己一席之地,可見自己這位太常令在先帝心中跌落到了一個什么地位。
如此,也休怪臣下不敬了。
不過,從先帝的布局來看,此四人倒也形成了一種牽制,金日磾是異族人,霍光和桑弘羊上官桀三人之間雖有姻親關系,卻又有各自家族,勢力揪扯不清,難免束縛。
張賀語音一落,整個大殿中落針可聞。
誰人敢出言反對,不然,同時得罪這殿中權勢最大的四人,以后,也就無須在這朝堂之上混了。
所有臣子盡皆不語,在失落的同時也在想著以后該如何去做。
朝堂布局可能在今日大朝會過后就會形成一個固定格局,自然,也會關乎他們這些臣子的前途。
人人皆想進步,皆想手中有權。
劉弗陵也得沉得住氣,他很聽話的坐在龍椅之上,等待著群臣反應。
皇帝,要做的就是等到群臣吵后作出最終決定的人,而不是為他們擦屁股的人。
要讓群臣去揣摩你的心思,而不是皇帝去看群臣每一個人的臉色。
世間萬事,都有它的紋理線路,只要理順理清了,一切,將變得不再迷茫。
昨日,既然劉弗陵已經做好了一切,那就等著便是了。
“嗚嗚……”上官桀哽咽起來,跪地道:“臣……,先帝呀,臣,愧對您吶。”
果然,上官桀是演戲的好手,或許,這也可以叫真情流露。
“臣,以破敗之身位于朝堂,先帝臨逝,交付臣等如此重任,如有疏忽,則愧對先帝,愧對大漢。”
殿中的霍光桑弘羊金日磾一看這老貨連著自己一看拉上了,也干脆站了出來。
“臣等,雖無大能,卻愿為大漢,為陛下赴湯蹈火。”
劉弗陵點頭,此事,已成。
關于先帝的遺詔,誰人敢不遵從?
只是,或許,這些人想不到的真正地驚喜不在這道詔令之中,而是下一道。
劉弗陵對著張賀點點頭,立在一旁的張賀拿出另外一份遺詔宣讀起來。
“朕之一生,無愧于天地,無愧于列祖列宗,上對得起蒼天,下對得起黎民,唯獨,愧對了據兒。”
據兒,實為劉據,前太子。
“巫蠱事中,據兒滿門皆滅,所幸,上天眼見其憐,存留一子劉拓,一孫劉病已,劉拓創桌椅,造紙張,皆為利民利國事,朕心甚慰,后,又智斗匈奴國使者,挽我國朝榮耀,并于征伐草原之戰中,立戰功無數,擊破敵軍大營,傷其單于,朕心大慰。”
群臣越聽越不對勁,這怎么一個勁的夸贊劉拓此子呢?
劉拓也很納悶,生前經常給自己挖坑的陛下這是要鬧哪樣?
“朕覺,上天特意給朕追平心中之愧,為此,朕特破例,封劉拓,漢王,劉病已,關內侯。”
嘩的一下。
大殿之中爆發出一種驚天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