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衍鞮奔逃的速度很快,快到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項技能。
不知多久了,壺衍鞮沒有嘗試過這種逃亡的滋味,自從他做了匈奴單于之后,他就忘了吧。
可是今天,他又被喚醒了,他依舊是逃亡的那個人,就好像數年前的自己,在逃亡的路上一直跑著,跑著。
他不敢回頭,怕身后有漢軍追來,或許此刻,他的大軍已經敗在了漢軍手上。
辛辛苦苦數年攢下的家底,一戰被自己葬送。
不過還好,他還有底牌,匈奴龍庭中還有著自己的數萬軍隊,雖說比不上精銳之兵,卻也足以稱霸草原。
可是,壺衍鞮不知道的是,他的龍庭已經被趙充國占領,趙充國正在他的龍庭里面等著他。
他能夠想到的,劉拓又怎能替他想不到呢。
類似壺衍鞮這種人,就是屬于那種打蛇七寸不死反會被害。
天氣很溫暖,就算全力奔逃,風兒吹在臉龐也是溫暖的,感覺很舒服。
壺衍鞮顧不得享受這種舒適感,他只想快些逃離這里,回到草原,回到龍庭。
踏踏踏。
數百匹戰馬奔跑在大地上還是很壯觀的,掀起陣陣灰塵。
在一座高山之上,有人遠遠望到這股灰塵,對著身邊人說道:“去,快點告訴老大,就說來人了。”
估計,唐老大等這個日子等了很久了吧。
立刻有人奔跑上馬離開這座高山,然后回到了山寨中。
狼牙山中,唐老大正在和童漢吃酒,桌子上擺著燒雞,各種雜菜。
唐老大這人很熱情,尤其是對官軍,誰讓自己是賊呢,這些官軍不殺自己就已經很好了,現在,既然要讓自己辦事,自己得盡力呀。
“童曲長,來來,喝酒喝酒。”唐老大舉著酒碗。
童漢只是端起酒碗,道:“軍中有令,戰時不得飲酒,不然,我這顆腦袋就保不住了。”
唐老大嘿嘿笑了笑,說道:“童曲長,我不說你不說,誰知道呢?”
童漢搖頭,他知道血芒軍的軍紀。
“我便以水代酒,和唐老大痛飲,如何?”
既然童漢不肯喝酒,唐老大也不敢勉強,只是說道:“好,童曲長隨意。”
咕咚咕咚!
說完,唐老大自己滿飲那碗酒水。
正在兩人喝酒之時,有人跑進來,稟告說道:“老大老大,來人了來人了,看樣子還不少,漫天的塵土。”
哐的一聲。
童漢丟下酒碗,然后看著這名來人,問道:“可是匈奴人?”
那人搖頭,“離得太遠,看不清,不過絕對是軍隊,一般人弄不出那么大陣勢。”
童漢手握戰刀,對著唐老大道:“唐老大,該我們出動了。”
等了這么多天,不就是為了今日嗎?
唐老大也是曉得厲害性,榮華富貴,就在今日。
“好,小六子,召集兄弟們,去干活了。”唐老大下了血本。
“好嘞。”
不多時,童漢帶著百余人,唐老大帶著他的賊眾數百人沖出山寨。
壺衍鞮看到了熟悉的地方,他知道,只要越過面前這座山,后面就將會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也是他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