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偌大的墻鏡內倒影著一道纖瘦不著寸縷的身姿,只見她微微垂著腦袋,咬著食指擺出一個奇怪的姿態,一動不動的杵在那邊沒動,似乎是陷入了極大的沉思里。
熾白的燈光從她頭頂打下來,仿佛為她渡上一層白色的光芒,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浴室地面上是被她踩得稀巴爛褶皺到不行的衣服。
她保持這個姿勢站了許久,直至身上泛來冷意,她卷翹的睫毛才輕微的顫了顫。
眼前卻只覺得天雷滾滾啊,這簡直又是一場大型的災難現場啊。
要死了啊。
季夏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她竟然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進來。
原本穿在她身上的衣服,猶豫她剛剛過分氣憤,直接扔在地上當成陸宴那只小奶狗給踩了又踩,出了氣之后才去淋浴區洗澡的。
現在好了,尷尬了啊,她現在是要怎么出去?
難道什么也不穿嗎?
那不是正中陸宴下懷嗎?
等等...
這事情好像還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啊。
話說,說的她好像有換洗的衣服似的。
季夏在病房待了一個下午,也不見有人幫她把行李送過來啊。
季家父母不是幫她托運了嘛,滿滿的三大箱啊,整的她要在這邊定居似的。
所以,現在她滿滿三大箱的行李呢?
難道都是擺設忽悠人的,還是都給她寄丟了?
那她怎么辦?
不行。
她待立馬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卻在蹲下來要找時,季夏后知后覺想起來自從陸嶼深發來短信,她的手機莫名其妙就不翼而飛了。
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難道她要一直光著膀子待在這邊不出去嗎?
季夏果斷的搖了搖頭,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視線陡然莫名的投向浴室門。
...
與此同時,一直守在浴室門邊的陸宴,聽見水流聲停了很久也沒見季夏出來,耳邊也沒傳來她的什么心聲時。
他頓時有點著急,心里想著他的寶該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躊躇猶豫著正想要不要敲門詢問一下,耳邊猝然傳來一道心聲。
《要不,還是找小奶狗吧。》
《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呼...
聽到她的聲音,陸宴莫名的松了口氣,果斷放棄了敲門的念頭。
又在聽到她莫名其妙的話后,他好看的桃花眼挑著眉頭對上身邊的浴室門,眼底顯得意味深長和饒有興趣。
找他?
他寶要找他干嘛。
陸宴隱隱約約的期待起來,卻不想她立馬否決。
《不行不行,不能找他,找他那還了得。》
《萬一他對我見色起意怎么辦。》
《他要趁人之危闖進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好吧。》
《還不束手就擒了。》
《可不找小奶狗,我要怎么辦?》
聽到她話漸漸黑了臉的陸宴:“...”
他怎么就趁人之危了,怎么就見色起意了,他寶把他當成什么人了?
太過分啊。
他寶怎么可以這么看他。
他是那樣的人嘛。
陸宴被她氣的不輕,嘟囔著嘴很是委屈的倚靠在墻壁上,一時忘了反應季夏為什么要這么說了。
浴室內的季夏只覺得越來越冷,該死的是這里竟然連一條浴巾都沒有,想來唯一一條應該是她來時陸宴身上圍的那條了。
《算了,豁出去了。》
《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沒做過,看過,我矯情個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