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夜晚,天象院主人的屋內,符廷和樂祥對面而坐,有吃有喝。
符廷也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對樂祥這個孩子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覺得應該多多親近才是。
越是親近,就越能發現這個孩子身上的光彩,越是閃爍,就越想親近。
符廷在樂祥面前,從來都是慈眉善目,笑呵呵的像個含飴弄孫的富家翁。
不是像,確實是,符廷確實是個富家翁。
“你就不能給我老人家留一口?”
符廷看著對面的孩子,吹胡子道。
樂祥:“您最后怎么處理那兩個人了?”
符廷抿了口小酒,往后靠躺,然后巴拉巴拉把白天的事情說給樂祥聽。
聽的樂祥眉頭直跳。
“您這樣做,真的好嗎?”
“有啥不好的?”
“好歹人家也是個皇帝,你給人逼急了,人不得想盡辦法弄你?”
符廷傲然一笑:“歇著吧。”
“狗皇帝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樂祥問道:“您既然如此縱橫無敵,當初直接全消滅了不就完了?哪還有現在的煩心事?”
符廷搖了搖頭,說了句孩子你還是太年輕,然后開啟了說教模式:
“孩子,在久遠之前,天明界出過一位帝王。”
“他統合八荒,把整個天明界諸族領土全部劃入版圖,構建了一個大一統的帝國,盛況空前。”
“他的征伐十分殘暴,血流漂櫓,不管男女老少還是青壯病殘,只要敢有二心,全族皆滅,是種族,不是家族。”
樂祥靜靜的聽著。
“可就是這么一個暴君,嗜血殺戮之人,天下人對他的態度,卻是兩極分化。”
“有人執意認為暴君必死,有人認為他雖然是暴君,可是帶來了諸族的安寧與平定。”
“我說到這,你明白了嗎?”
符廷深沉的嗓音,充滿著故事感,讓樂祥久久陷入沉思。
“您若是殺了那皇帝,會讓淺藍帝國動蕩不安,北域妖庭和東域海族必會趁虛而入,受苦的還是百姓。”
樂祥明悟,一語中的。
符廷笑道:“不錯,何況那狗皇帝也算是個有為之君,因為我一己私怨,總不能累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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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生。”
“天下太平,我老人家也樂得清閑。”
符廷說道,顯然心情極好。
“先生大義,高瞻遠矚深明事理,學生佩服佩服。”
“還有醬肉嗎?我就著喝湯。”
樂祥道。
“沒了,晚上吃那么多做什么?不怕胃積食?”
符廷光速收了桌子,將杯中小酒一飲而盡,只剩下低沉的聲音從背影里傳來:
“你可得抓緊修煉,不然就趕不上你那傻兄弟嘍。”
同一時夜晚,【仙春堂】里,吳少楠怔怔的對著天花板發呆。
他的身體還在虛弱期,身體動不了,所以腦子用的就多,住院的人,也都比較喜歡瞎想。
神思冥冥,吳少楠的臉色時而屈辱,時而不甘,時而感動,時而愧疚。
“張三吶張三,我吳某人可是欠了你天大的恩情。”
“你和我說: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失敗,而是我本可以。”
“說的是啊,我本可以許多許多事情。”
“我要是從現在開始重新做人,來得及么?”
吳少楠自言自語的呢喃著,過一會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