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潰散逃回的人馬,鐵狼咬牙切齒,憤怒到了極點。
前前后后還不到一刻鐘,沖進前方筆直谷道內的六百精銳,便死傷超過大半。
如今這些退到至彎道內的傷兵殘將,他們一個個神情驚恐,面無血色,有的人甚至蹲在石壁之下,渾身上下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見此情景,鐵狼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大聲咆哮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全部都是廢物嗎?數十桿鳥銃,六門碗口炮,竟然還被那些漢人殺得丟盔棄甲,你們這幫沒用的混賬東西!”
面對幫主的雷霆震怒,手下那些契丹精銳,一個個低下了頭,根本不敢看鐵狼那充滿怒火的眼睛。
這時候,一名剛剛撤退回來的首腦,語帶哭腔的道:“幫主,那幫漢人的火器太兇猛,咱們的人馬根本就近不了身,火炮推了出去,根本沒有機會點燃。”
鐵狼怒吼道:“上百丈的距離,足足上百丈的距離,你們都沒機會開炮,簡直就是一群廢物,老子就不信那些漢人的火器能夠打這么遠?”
“幫主,不是咱們不開炮,而是敵人真的沒有給我們開炮的機會!”言罷,那首領指著躺在不遠處的一名契丹人,“麻熊才剛剛從彎道出來,隔著整整百丈遠的距離,他的左臂,就硬生生的被漢人的火器給轟斷了……”
聽聞此言,鐵狼急忙過去一看。
果然,那叫做麻熊的契丹壯漢,他的整條左臂血肉模糊,幾欲斷裂,整個人躺在血泊中不斷呻吟,奄奄一息。
見此情景,鐵狼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震驚到了極點。
那幫漢人到底使用的何種火器?為何威力如此巨大?
根據手下眾人的匯報,漢人的火器并非是火炮,也不是鳥銃,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神秘殺器。
那殺器響聲如雷,可以連續不斷的射擊,仿佛彈藥無窮無盡一般,極其可怕!
不僅能夠隔著上百丈射殺己方人馬,就連身上穿著堅韌鐵甲,在漢人那神秘的火器跟前,仿佛都像是紙糊的一般,不堪一擊。
突然間,鐵狼環顧了一下是四周,并未發現狂獅的身影,急忙大吼道:“狂獅何在?”
叫了半天,都沒聽到他回應。
此時,一名契丹甲士壯著膽子,怯怯的道:“狂獅……狂獅堂主剛剛在撤退的時候,被漢人的火器給轟殺了!”
聽聞此言,鐵狼身軀一顫,猶如遭到錘擊一般,站都差點站不穩了。
狂獅是他最信任,最喜愛的一員大將,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如今居然折損在了青石堡這幫可惡的漢人手上。
想到這里,鐵狼的心在滴血,胸膛翻滾的怒火幾欲滔天。
鐵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咬牙道:“速去請上師!”
旁邊的幫眾首腦聽聞之后,紛紛精神一振。
“是,幫主……”
當遠處的天邊,逐漸有紅霞浮現的時候,狹長的山谷之外,兩名身穿白衣的契丹壯漢,穩穩的抬著那臺華麗小轎,緩緩的進入了山谷之內。
小轎之后,跟著五十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契丹人。
那五十名契丹人,和血狼幫的人馬明顯不同,他們個個都身高相仿,面容冷峻,雖然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兵甲,但是隔在大老遠,人們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煞氣。
這種讓人膽寒的煞氣,只有那些久經沙場,殺敵無數的精銳戰士才會有的凌厲氣息。
華麗小轎很快就停在了鐵狼等人的跟前,這時候,包括鐵狼在內的上千名血狼幫精銳,紛紛單膝跪地,神情顯得無比恭敬。
“咳咳咳……”
轎內斷斷續續的傳出一陣虛弱的咳嗽,緊接著一個嬌弱的女人聲音,輕輕的飄出,“為何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