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館這濃厚的醇香味之中,又夾雜著極大的腥臭味兒,劫不禁捏著鼻子,剛過拐角,這一幕,讓劫呆住了。
地上橫七豎八的尸體本就驚悚,他們無一不是胸腔之上存在空洞,巨大的血紅色的花朝著苦說大師三人盛放著,猶如火孔雀的尾巴一般,絢爛無比,人們的身體幾乎殘缺,以人為養分的花,讓劫扶著墻便干嘔起來,慎沒有什么動作,但他微動的嘴唇也暴露了對于血腥的一絲恐懼。
“已經不平衡了。”苦說大師搖搖頭,“必須抓到他。”
“父親,”慎指了指血肉之中的一個白色物品——一個笑容滿面的面具,一個血腥之中的面具。
苦說大師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著,隨即一扔,“這面具充滿罪惡。”他轉身離開。
“好些了嗎?”慎為劫遞上了竹筒。
“可能……吧。”劫連忙喝一口清水,“走吧。”劫努力的走了出去。
“我會抓到他,這是我的職則所在。”苦說大師安慰著官員亂如麻的內心。
“感謝!”官員雙手合十。
“跟上我。”苦說大師轉身向他們兩說。
“師傅,”劫追了上來,在漫長的荒蕪古道上,劫不禁回頭望了望身后的殘破的烏爾,“接下來去哪兒?這個魔鬼可不好抓捕。”
“這附近最近的幾個鎮,都是我們要去的,即使是魔鬼,也要抓住它,這便是均衡之意。”苦說大師語重心長。
“父親,那么今晚?”慎看看時間,也不早了。
“今晚就在前面的山坡上過吧。”苦說大師說。
荒蕪的古道吹著瑟縮的冷風,周邊的樹林即使高大濃密,也無法讓劫暖和起來,靠近火堆旁,身邊的慎也許能讓他感到一絲暖和。
“戒,你似乎有些擔憂。”慎嚴肅的臉上難免掛著笑容。
“這魔鬼,抓到他,我會讓他碎尸萬段的。”劫憤憤的說。
“這不符合均衡,戒,不要忘了你是均衡之人。”苦說大師閉眼端坐,將刀插在了一旁。
“師傅……”劫沒有說下去。
“我知道,”苦說大師依舊平靜,“你的想法固然正確,但身為均衡的弟子,就必須守護均衡的教義。”
“是……”劫答應下來。
“好了,”慎一躍而起,在樹上靠著樹干,“該休息了,明早我們還有很多事吧?”慎伸伸懶腰。
“師傅?”劫問。
苦說大師點點頭,火堆照耀著他平靜的面容。
劫在樹下背靠著樹,旋轉著手里的苦無,想起今天所見,心里有些難受,均衡的教義,在諾克薩斯入侵時,苦說大師也這樣說,劫總覺得,自己堅守的教義,有些瑕疵,有些不合時局,但他還是選擇相信苦說大師,相信慎,相信他們以及自己的信仰,純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