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坐在地上發呆。
那些吵著讓陸子請客的賭徒早躲得遠遠的。
這時,不遠處傳來木門轉動的吱呀聲,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貼著墻邊來到陸子身邊,伸出一只拳頭,攤開,里面有兩根干草。
“娘讓我給你的,說敷在傷口上好得快。”稚嫩的聲音認真的說著,小丫頭雙眼無辜的看著陸子。
陸子扭過頭,看到一個長相還算秀麗的女子用手撐著木門,沖他微微一笑。
接過干草,陸子將它們認真收好,站起身,接過小丫頭手里的破碗,舀了滿滿一碗。
“別灑了。”陸子輕輕拍了一下小丫頭的后背,目送她走回家。
“行了,都出來吧,不喝酒了?”
陸子拍干凈身上的灰塵,喊了一嗓子,那群賭徒才敢露面,一個個沖著陸子陪笑。
天色將晚,陸子才挑著酒壇子走出巷弄。
兩壇子酒只剩下一點,足夠他利用了。
回到無雪酒館,陸子先將剩下的酒倒進自己的酒葫蘆里,然后再將酒壇子整齊的堆放在酒館的后院。
和掌柜打了一聲招呼,領了今天的工錢便離開了。
酒葫蘆是陸子和掌柜第一天見面,對方送給他的,是陸子家中最值錢的物件了。
懷里揣著酒葫蘆的陸子在街道上低著頭,匆忙走著,唯恐被白天那伙人看到,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有酒葫蘆,一定會當著他的面給砸碎的。
從對面走來一男一女,只撇了一眼狼狽的陸子就移開了視線。
陸子認識他們。
穿著金衣,腰后綁縛著兩把長短刀的金衣女子,是金刀幫幫主的女兒金莎殺,他身邊的短發青年來自精武堂,據說是第三代弟子中的第一人。
金刀幫和精武堂都是清在國赫赫有名的把式門派,身份的差異注定他們沒有交際。
這兩人走進了無雪酒館,是來給家里的長輩買酒的。
“娘,我回來了。”
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陸子推開門,沒有得到回應。
三間小屋圍成的院子蕭條卻干凈,院墻是由破碎的石頭壘成的,墻邊堆積著干柴,走進廚房,鍋里放著一碗面條和一碟小咸菜。
“看來今晚又回不來了。”
陸子的母親陸慧在馬頭街是出了名的心靈手巧,每天都跟著街上的婦女一起去給人縫補衣服,有時還會到街上賣荷包。
吃過飯,陸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早已經準備好的藥桶。
他輕笑一聲,脫干凈衣服,揭下面皮,放在桌子上,赤裸著身子在木桶中打坐。
一個時辰后,飄蕩在藥桶上方的乳白色霧氣盡數被他吸收,青紫色的傷痕緩緩消失。
陸子睜開眼睛,雙眼射出精光,氣浪在藥桶中炸開,已經變成清水的藥汁如噴泉向外濺射,在他的眼前出現一位老人。
“恭喜少爺。”老人抱拳,佝僂的身體又向下彎了幾分。
露出真容的陸子少了些許微笑,面容冷峻的他跳出藥桶,穿上老人早已經準備好的衣服,隨老人離開了清峽城。
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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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光透過樹葉,映亮了山路。
原本寧靜的樹林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方爺爺,我們這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