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后,周世云屏氣凝神,再一睜眼,宛如換了一個人。
他將雙手自然垂立在身側。
“阿武,你先來。”
“那你可要多撐一會兒。”
阿武雙手繼續維持著拳架的姿勢,雙腿如趟水過河,向周世云的方向慢慢移去。
當他來到擂臺中央的剎那,驟然發力。
阿武向前踢出左腿,然后迅猛下踏,擂臺一顫,緊接著他身體前傾,右腿橫著甩出。
在看客眼中,腿影一閃而逝,幾不可聞。
周世云的眼睛如兀鷲緊緊盯著阿武的雙腿,只聽到耳邊霎起風聲,他不急不慌的輕抬雙手,先是用手肘擋住右腿,然后右手推出,手掌上包裹著一層白光。
兩者接觸的同時,一陣白霧從周世云的手掌中噴出。
白霧很快彌漫在整個后院中。
隨即院中響起騷亂。
站在石桌上的陸子輕輕一跳,發現擂臺完全被白霧包裹,找不到任何死角。
李嵐不為所動,單手在身前一揮,風聲不停,白霧被吹散開,一條筆直清晰的通道出現在他身前。
掌風一直到擂臺邊緣,最后被白霧擋下。
“嗯?”李嵐驚疑一聲。
一時間,站在最前端的青年少女們,紛紛施展絕學,企圖將霧氣全部擊潰。
在他身旁的金莎殺反手握住腰后刀柄,身形扭轉,一抽一插,刀風席卷起白霧,也是驅散一片。
可同樣的,刀風到了擂臺邊緣后便無法前進分毫。
“好刀法。”李嵐贊嘆一聲。
金莎殺微笑道:“謬贊了。”
“瞅著像是某種結界?”陸子跳下石桌,伸手掬起一捧白霧,任意拿捏,白霧并未在他手中立即散開,“這霧更像是水。”
“好眼光。”李嵐沖陸子伸出大拇指。
金莎殺從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霧氣中橫豎兩刀,一塊邊緣整齊的霧氣飄飄落下,就像市井鄉街的小販們賣的豆腐。
“霧結,說是結界,其實更像陣法。”李嵐接住霧氣道:“在霧結中,霧氣像水般流動,又像風一般自由。”
“周世云的功夫還不到家,要不然我們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三人糾結霧氣為何物的時候。
擂臺中的比試還未停止。
因為無法完全驅散霧氣,所有連同李嵐在內的眾人,就只能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在擂臺上跳竄。
其中偶爾傳來悶哼和擊打聲。
只不過李嵐要看的更清楚。
“你們說他倆誰會贏?”
站在張珂身邊的地包天青年問道。
張珂早已經從人群后走來,捂著嘴巴,悶聲道:“周世云確實有兩下子,但阿武作為精武堂第三代弟子的第一人也不是吃素的。經過前幾場的消耗,周世云早就是強弩之末了。”
“你還不是被他一腳踹飛了。”有人譏諷張珂。
張珂倒沒有表現出太生氣,只不過是讓那人的嘴里塞滿了白霧。
“精武堂,三代弟子,第一人。”陸子稱奇道。
他知道阿武在精武堂的地位不低,沒想到會是第一人。
金莎殺的臉上露出驕傲的微笑,“阿武其實也有著道天賦,當年他師父親自帶著他去了符饒門的鑒定石碑前。聽說未來成就不低于涌氣境中層,當時他師父都有心想將他留在符饒門。只是阿武從小就對習武感興趣,他想要成為武高祖那樣的人。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盡出之后,阿武才勸服了他師父收他為徒。”
“不是先拜師?”李嵐不知道其中真相。
可陸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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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是孤兒,聽母親講,阿武的父母也是馬頭街的居民,只是在阿武很小的時候就離世了。
是現任精武堂的堂主收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