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窗而立的年輕人聞聲轉身,青衫依舊,白發飄然,手里捧著一杯熱茶,茶氣飄逸,遮住了半張臉。
一雙清澈眸子透過霧氣看向已然站在房中的青年,上下打量。
似乎比走之前更消瘦了,也更高了。
“呵,來就來嘛,還帶什么東西。”
年輕人走向房中間,身影穿過了金色陽光,帶有一絲神圣。
直視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輕人,陸子不自覺挺起了胸膛。
他是清峽城第一個接納陸子的生意人。
如果不是他愿意讓陸子挑著扁擔走街串巷的賣酒,陸子未必有今天的成就。
因為陸子早不是高高在上的彌古樓的少主,只是一個生活在馬頭街,吃不飽穿不暖的貧民。
為了活著,他接受了大師父的提議,沒有過早的踏足修真界,也沒有用四位師父攜帶的資源助自己修行。
只能憑借一步一個腳印,以及成效低微的藥酒打根基。
要不是無雪酒館,可能連藥酒都沒有。
眼前的年輕人沒有在陸子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反倒是給了他機會,就連能夠進入符饒樓,也是對方提醒之下的結果。
談不上再生父母,但酆久雪絕對是對陸子影響很大的人。
“掌柜的贊譽了,這是符饒樓給我的獎勵。”
將手中包裹輕放在桌子上,解開繩扣,露出里面的紫氣東來玉口瓶。
“唉,還以為是送我的見面禮。”酆久雪似笑非笑,““識別三日,刮目相看,三年不見竟已到了涌氣境,這要是被三大商戶知道了,不知道會有何反應,當年被他們嫌棄的泥腿子反倒是成了人上人,你這是在跟我顯擺?”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活著也好,死了也罷,都不是為了某些人的目光。長老說這個玉瓶受到損傷,已經不具備法器的品階,但是還有修復的可能,所以我想問問掌柜認不認識會修復法器的朋友。”陸子將手放在瓶口上。
酆久雪讓陸子坐下,放下手中茶碗,為他倒上一杯熱茶。
陸子雙手接住。
酆久雪端起茶碗沒有坐下。
背靠著陽光,讓仰頭看他的陸子有些看不清楚面貌。
只聞到淡淡的苦味。
“掌柜,你生病了?”
陸子喝了一口茶水,帶些微苦味。
舌頭舔過嘴唇,應該是治療風寒的藥。
“前幾天趕夜路,落了些雨,沒注意受了寒,不礙事,還是先說說你這件法器吧。”酆久雪喝下一口藥水,吐出一口氣,空氣濕潤了些。
“法器在這里可是搶手貨,著道者一生中能擁有一件足以知足,要想找能夠修復法器的人可不容易。”酆久雪坐下。
陸子手捧著茶杯,在手中旋轉,靜等下文。
“我倒是知道一個怪人,此生最愛破損法器。”給自己倒上一本藥水,酆久雪又站了起來,來到窗邊,手指向某個方向。
“要說清明王朝最有錢的地方,就只有清米國了吧,那里不僅有四大物寶堂之一的聚寶樓,更是坐擁兩大豐茂山川,還都是盛產法器和丹丸的高等地。因此清米國才又被稱作清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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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的后花園,一城即一國,那里是清明王朝能人義士聚集的場所。我恰好認識一位怪人,他就住在清米國的東直街,你屆時可以去那里找他。”
聽到這,陸子抬起頭,雙眸輕輕瞇起。
“清米國,說起來還沒有去過那里,我在刻明盛會上倒是遇到了幾位來自清米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