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昨天晚上霧氣大,我們看迷糊了,這怎么還有座禿山啊?讓我感覺回到了北方,還頗有親近之感的。”夷人懵頭道。
“那也不對,這座山怪異的很,北方的山這個時候都是草木干枯,松柏褪色,應該是灰黃之色,也不應該寸草不生啊!這...這分明是一整塊的光禿石頭嘛!”甄宓結論道。
“天下奇景,莫不有之啊,我還聽說南方有石頭長成的森林呢,叫石林!”夷人感嘆道。
“不無道理,不用管它!”
二人本來想繞過光石山,不想向南進山之路被擋上了,還只能從這座山跨過去。
這也難不倒他們,夷人背了甄宓騰空而起,踩蹬幾下就到了山頭,可不想抬頭一看,前面還是座禿山,兩邊都是懸崖峭壁。
“有點意思”,夷人向來遇事剛健,愈挫愈勇,他在一層山頂平臺向前走幾步再度凌空躍起。
到了第二座山的山頂,前面還有高山,如此連續九次,像是九節以山為蹬兒的梯子。
夷人喘著粗氣,“幸虧是上來了,再來個十蹬八蹬的,我也受不了了!”因為地勢已高,頗有云氣,二人向前走著,不遠處發現有座門樓。
也沒有圍墻,不是廟院,就是門樓之內闔著兩扇巨大的清漆大門,與周圍光禿禿的淡白色形成對比,而這門樓恰好堵塞了要道。
夷人緊走兩步,想要推開青門。
“不對,”甄宓喝住他,“剛才是‘鬼打山’,這會又憑空設個橫山門樓,肯定非魔即妖!”她又想了想,說道:“夷人,毀了它!”
夷人這就要催動功法,不想門樓后面有個洪鐘般的聲音傳來,當真是渾厚之極。
“既然借道,還不送上些心意來!”
“你是誰?”夷人朗聲問道,“在這里裝神弄鬼!”
巨大青門“轟隆”而開,一個巨大門閂飛了出來,夷人連忙躲過,門閂飛回,落在了一人手中,竟是把一柄兩頭彎月的水磨錫杖。
這人身形極為高大,幾乎頂到門楣,他將錫杖頓地,一陣鏗鏘擊撞之音,正是錫杖頭尾的銅環了。
“原來是個修行的羅漢!”甄宓見此人壯如金剛,頭上無發,滿臉絡腮胡子,一身素袍,當即喝道。
“什么是羅漢?還修行人,我看滿臉長草,倒不如叫個‘草莽人’!”夷人從沒見過這種修行人。
“哈哈,不錯,就是頭頂和這禿山一樣干凈!”甄宓這話一出,不算冒犯,倒也有幾分奚落意味,“為何為難我們!”
“哈哈,本羅漢是這里的閽寺,要幾個布施錢好度日啊!”
“你這塊兒頭,斗虎搏熊都綽綽有余,還差我們幾個布施錢?”甄宓搶言道。
“哈哈哈...”羅漢大笑,聲音極大,震得這山體都在顫動,“說得好,不過我羅漢是見錢就要,多多益善!”
“那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夷人說著一把刑刀劈了過去,莽羅漢將錫杖頂了上去,“咚”的一聲,震得山體“嗡嗡”作響,反力所致,二人都推開數丈。
打斗十余回合不見勝負,單論耐力強弱,莽羅漢似乎更勝一籌,夷人有的是靈動與爆發力。
“好,你們打,我就來毀了這門樓!”甄宓心念而動,棕色的小夔牛現了出來,“破!”她兩個蘭花手指交疊,直指門樓。
小夔牛“哞”!的一聲撞了出去,只聽“嗵”,門樓應聲而倒,莽羅漢身形一震,贊了聲,“不愧是東海流波山的靈獸!”
“改日再陪你們玩!”莽羅漢大喝一聲,往下一頓,鉆入山體不見了,九層山階也一層層塌落下去,最后竟然化成了一塊兒鵝卵石。
“原來是這莽羅漢的障眼法,就這本事也不錯了”甄宓喃喃道,“當真奇怪,來得怪,走得也怪,還說改天陪咱們玩!”甄宓回憶著他的話。
“沒事,咱們這么多靈獸,還能怕了他?”夷人打氣道,“不過倒是有幾分蠻力!我也是該換件可手的的兵刃了,這刑刀若不是我用功法鎮著,早就被莽羅漢的錫杖斷成幾瓣了!”夷人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