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酒香,剛開始還很淡,可隨著遠處那農夫走近,卻越發顯得濃烈。活像狗一樣聳著鼻子聞了好一陣,那個老資格家丁終于按耐不住了。
“我說薛頭,道上來了個賣酒的,正好大家伙都挺渴的咱們是不是買一點解解渴?”
“糊涂!”薛奎這邊,正因為之前大家不聽他的話擅自休息生悶氣呢,現在又來,他哪里會再開這個口子!“你們看,這荒郊野嶺的,行人都沒見到一個,怎么會這么巧有人賣酒?依我看哪,這一定是那個妖女的同黨!被那妖女逃走事小,一旦壞了刺史大人計劃,我們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老資格家丁,不禁只撇嘴。“啊!又是依你看。咱們親自抓住的人,誰不知道從那域外妖門里出來的就這妖女一個?哦對了,你不是懷疑那個葉琿是妖女同黨嗎?怎么樣,這么多天,你查出什么來了嗎?呵呵,那位昭武校尉大人,可是跟刺史大人一塊遠在東州城呢!”
薛奎一口痰沒上了,差點讓自己活活憋死!為什么那么針對葉琿?別人不清楚,你一個跟了狄鴻好幾年的老資格,難道還不知道他什么德行?
葉琿,不過是鄉下人,甭管他那頂官帽子怎么來的,明面上也比他們這些草民強!趙得一死于一場詭異的爆炸,不少是想到了這是域外妖人所為,卻并未懷疑到葉琿頭上。至于黃公之死,無論是在狄鴻還是薛奎看來,都只是那胖子沐猴而冠自己作死。包括薛奎在內不少人的懷疑,只不過是因為年初有人給狄鴻算過卦,說他今年是個坎兒,最忌見小人,本來所有人都沒把這當回事,不過六個月前,就有個平時很老實的家丁意外打死了人,三個月前,狄鴻又很奇怪的得罪了當朝秦太師,原因居然對方看他薛奎辦事利索!
好吧,從內心深處來講,薛奎還是想當一名太師府的虞侯,多過給一個落魄軍侯當下人的。只是既然狄鴻堅持不放人,他也不敢造次,只能更加的賣力氣做事。所以,當狄鴻知道,葉琿才來向陽堡半年,軍堡刺史就有兩人離奇慘死,懷疑葉琿有可能是個礙事的小人時,他才會在沒得到主人允許的前提下,私自試探葉琿。
結果,大家都知道了。葉琿什么都沒做,有老丁頭在,他也什么都不用做!而找錯了目標的薛奎,反而弄了個灰頭土臉。
薛奎沒話說了,那個老資格家丁自然抖了起來,等那個農夫走近,他便上前將其攔住。“哎哎,聽一下,這位老哥,你挑著的是酒吧,咱們大家伙又熱又累的,不知道能不能賣我們一桶解解渴?”
“解渴啊,行啊。這酒五十文一角,一木桶你給一吊六就行。”
“啥,這么貴?”老資格家丁上上下下看了那農夫好幾個來回,又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那個木桶。
“我說老哥,你這是什么酒哇?這一桶也就二十角吧?一角賣六十銅錢,瓊漿玉液啊!”
“一角好酒六十文,算多嗎?”那人摘下草帽用手扇著風笑道。“這位軍爺,這可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十里香,還真就能賣人六十文一角。再說了,從前面的小鎮一路幾十里路走下來,你怎么的也得給我點辛苦錢吧?”
“呃,那也太貴了,老哥不如,一吊二如何?”
“呵呵,你怎么不說白送你呢?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荒郊野嶺買酒喝,居然還討價還價。”
“呦,一個泥腿子,牛什么牛,信不信我直接拿了就就喝,一文錢都不給你?”
“明搶啊!哼哼,放馬過來啊!你要敢來,老子這兩桶酒也不要了,讓你搶了也是趴在地上喝泥漿!”
“我說小哥,為了讓我們哥幾個不痛快,你連命都不要了,沒毛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