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武的車駕入城時便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因為韓民們雖認不得贏武,卻認得那面繡著‘武’字的黑旗。
韓國就是在這面黑旗下滅亡的,但是騷動并沒有持續太久,就冷卻了下來。
這里的百姓在被當作奴隸一樣驅使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希望,無非就是換了個主人而已。
可惜,贏武讓他們失望了。
“老規矩,跟原先那些難民一樣,干一份工,領一份糧。”
如此簡單的規矩,卻讓子容有些不解。
沒見到城中糧倉時,到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可見過糧倉后,才知道這些貴族到底劫掠了多少。
“城中糧食足夠這些人吃好幾年了,公子為何還如此吝嗇,本就懷著仁德之心,卻非要讓人誤會。”
醫家的人,都是這么善良的嗎,贏武有些郁悶,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反問了一句。
“子容姑娘覺得,要飯的乞丐,和勞作的農民,哪個更有生氣。”
然后便留下思索中的子容,轉身離去,聽手下說,似乎抓住了一個很有趣的人。
“故作神秘,哼。”
子容似是感悟出了贏武的用意,看著贏武的背影,作勢揮打了一下,便去照看子越了。
因為子越挨打了,對方是他的親姑姑,況且是拿著藤條打的,長輩教訓晚輩。
所以大家只能袖手旁觀,子儀在一旁哭的死去活來,也不敢上前阻止。
然后青姬又復發了,這回公子沒有管她,如果不是子容實在是不忍心,這女人怕是真的活不成了。
修煉之人,心魔難除,這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可是子越與她親如姐弟,她又不想子越被仇恨所吞噬,實在是兩面為難。
想到這里,子容又‘哼’了一聲,那公子也是可惡,明明可以用他那特殊的真氣幫青姬徹底清除寒毒,可偏偏就只是鎮壓。
這件事她并沒有告訴青姬,她不喜歡多嘴,至于為什么她會知道,因為她也是修煉之人,又精通針灸,這奇經八脈之事少有能逃過她的眼睛的。
此時的青姬和子越一樣躺在床上,只是眼神沒有了焦距。
她早就知道自己所煉之功陰毒無比,如沒有少女之血潤養,早晚都會走火入魔。
只是沒想到來的會如此之快,家仇國恨未報就已經是殘廢之軀,這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子越身上。
可子越竟然拒絕了她,連殺父殺母之仇都可以忘記的嗎?大兄啊大兄,你的兒子為何會像你一樣懦弱!
她好不甘啊!難道真的要吞噬人血,化身成魔嗎?
“我就給你五年時間,如果表現的令我滿意,那你的仇,我便幫你。”
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浮現了那日昏迷前聽到的話語,五年嗎,是了,已經等了這么多年了,再等五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韓國都能滅,這越國,又如何不能滅?
青姬的眼神慢慢恢復了焦距,起身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
素衣白發,面容還算嬌媚,如今也就只剩些顏色可以取悅于人了,就是不知,這副模樣,還能否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