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好氣啊,弄得跟他做賊心虛一樣,于是憤然說道:
“看我作甚,今天他最大,他問什么你答什么!”
那官役見此,有些不明所以,這差役的檔案不是都在奉常大人手里嗎,我怎會知曉,于是只能悶聲答道:
“回大人,下官不知,但奉常大人那里有所有差役的檔案,里面應該記錄了禹修的住址。”
這下官役和司馬錯一齊轉頭望向了陳平。
啊!!!毀滅吧!!!
陳平從官以來,何曾這般狼狽過,猩紅著雙眼,恨不能殺人滅口。
司馬錯強忍著笑意,輕咳了一聲。
“勞煩奉常大人帶路了,下官感激不盡。”
“哼!!”
陳平袖子一甩,扭頭就走,竟如一陣風一般,把身為武人的司馬錯都甩了老遠。
當他們來到禹修的住址時,表情竟是出奇的一致。
“奉常大人?”
“何...何事?”
“你們太廟的差役,俸祿都如此之高嗎?”
“扯蛋!!!我才不過三百石!!這差役最多五十石!”
“那這庭院做何解釋,一個小小的差役,住的起這種庭院?”
司馬錯吃驚的看著眼前的高門大戶,心里嘖嘖稱奇,他倒不是懷疑陳平,只是自己一時也有些不敢相信。
“我怎知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陳平難道不吃驚嗎,平素里被他隨意差使的小吏竟住在這種豪宅,說出去根本沒人相信好吧,連他都住不起這樣的豪宅好嗎。
這時,司馬錯發現,影密衛的手下也朝著這邊趕來,眉頭一皺,一種不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那影密衛也發現了自己的頭兒,趕緊上前。
“大人,沒想到您比我們查的還快,那位曾經的典客就住在這里,我們也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從宗正府偷...額...咳...借來的卷宗中查到的。”
陳平鄙夷的看了一眼司馬錯,這種素質的人,怎配做他陳平的對手。
司馬錯聽后眉頭皺的更緊了,現在已過申時了,這庭院還如此大門緊閉,無人進出。
糟了,莫不是!
司馬錯也顧不上禮儀了,一個飛身,便從高墻上翻了進去。
“會飛了不起啊!一點素質都無!哼!我們走正門!”
陳平大手一揮,便當先一腳踹開了庭院的大門,帶著影密衛進入了庭院。
身后的影密衛嘴角一陣抽搐,這奉常大人倒是很不客氣,指揮他們跟指揮自己人一樣。
庭院里四處無人,但生活的痕跡很重,難道畏罪潛逃了?
司馬錯心里有些打鼓,沒想到當年的典客禹衡,和如今的差役禹修竟然是父子關系,禹衡辭官后竟買下了如此大的庭院,還讓自己的兒子去太廟當了一個差役。
這其中要是沒鬼,連鬼都不信,可現在兩人竟消失不見了,司馬錯不想放棄一絲一毫的線索,所以帶著人繼續仔細的搜查。
奈何搜查了許久,卻依然一無所獲,全都是貪墨的贓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陳平倒是無所事事,一路觀賞至大廳,還不時的指指點點。
“嘖嘖,這布局,這裝修,丑,大丑,簡直是暴殄天物!土狗窩里鑲金玉!”
“這上等的燕石雕馬竟放在如此簡陋的木框之中實在是氣煞我也。”
陳平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暴發戶式的裝修,說著就上前抱住雕馬準備把它放到一旁的珍品柜中。
就在這時,一旁的壁掛突然打開,露出了一扇精致的銅門。
這......
司馬錯拍了拍陳平的肩膀,感慨道:“以后若是太廟混不下去了,就來我影密衛吧。”